閻嬤嬤又持續說道:“老婆子說過多少次,讓你想方設法討了至公子的歡心,這個家遲早都是至公子的,隻要他肯保護你這個妹子,你就不怕冇有依托了,但是你就是不聽話,至公子返來多日,老婆子不是瞎子,至公子眼裡有你嗎?真如果他日大歸返來,這個家裡那裡另有你的安身之地!”
閻嬤嬤神情森鬱,她道:“何止是回不來,你莫非冇有傳聞過,展家的男人全都是要去送命的嗎?自從展家冊封以來,展家每一代都有嫡子送命,第一代的閩國公,四五個嫡子全都戰死,到了這一代,展家的四公子十幾歲便死了,現在展懷也方法兵,他過了年虛歲也才十六,隻是個方纔束髮的半大孩子,他能領兵?他肇事還差未幾,不過就是靠著祖宗的蔭蒙罷了,真如果上了疆場,他能不能活到弱冠之年?”
思誠,思誠,他說過他和她的名字很像,或許他纔是她的親人吧。
閻嬤嬤臉上一寒,嘲笑道:“公然如此,公然如此。你可曉得,太後和慶王爺想讓展懷領兵去平叛,又怕前陣子展懷惹的那些禍事,引來朝中文武的不忿,便乾脆想讓展家和霍家聯婚,有了這樁後代婚事,展家是勳貴,霍家是官宦,如此一來,以大老爺的名聲,文臣們自是不能再說甚麼,不過就是一個聯婚,便能堵了芸芸眾口。但是霍家女兒要嫁停頓家,無疑還是攀附了,若非有太後做冰人,展家又怎會娶個文官的女兒,現在是被硬逼著不得不娶,可如果展懷得了平叛的兵權,大局已定,展家的這口惡氣便全都出在你身上。”
閻嬤嬤固然唉聲感喟,但是語氣裡的咄咄逼人卻一如平常。
而大哥霍炎,霍思謹恨不得罵他一通,這個所謂的大哥,從始至終連個正眼都冇有給過她。
她不由打個顫抖,眼淚再也忍不住,撲簌簌地落了下來:“嬤嬤,如何辦啊,我不想嫁到展家,您也說過,要讓我嫁入都城的高門大戶,那展家遠在福建,那是苦海沿邊,我如果去了福建,恐怕這輩子也回不來了。”
霍思謹不寒而栗,她重又走到閻嬤嬤麵前,她緊緊抓住閻嬤嬤的手,如同溺水的人抓住稻草。
那是甚麼樣的人啊,傳聞郭首輔是被人砍掉腦袋的,深更半夜,不但把人殺死,還要砍下頭顱,這要多麼心狠手辣啊,就是那些匪寇也冇有這麼凶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