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嘲笑:“慶王是想要曉得,朕是不是傷得將近死了呢?”
蘇淺道:“王爺,您另有閒情逸緻看這個?”
太子又叮嚀幾句便出乾清宮,蒯小寶卻一向在策畫著這件事。
“主子冇有讓兩位朱紫出去打攪您,一來是您開壇做法,這是甲等大事兒,不能讓人打攪;二來......玉淨寺的那事兒,主子心頭不安。”
“你說慶王和芳儀長公主都來過?你冇讓他們出去,他們說些甚麼?”天子沉聲問道。
太子一邊用香鏟在紫銅香爐裡撥弄著,一邊淡淡地說道:“皇叔不說孤倒是忘了,換衣,孤要去乾清宮侍疾。”
話音剛落,天子心頭一動,望著眼睛紅紅的蒯小寶,他鎖進了眉頭。
蒯小寶能坐上總管的位子,自是生了一顆七竅小巧心,他一聽就明白了,玉淨寺不會憑白無端走水的,有人要放火燒死天子,既然天子冇有死在玉淨寺,那麼宮裡自是也不會安然,聽太子的話外之音,這要侵犯天子的人,明顯就是嬪妃或皇親。
錦衣衛的人在慶王府四周剛一呈現,慶王便曉得了。
乾清宮裡動靜那麼大,太子當然早就曉得,是以,這侍疾的事便不了了之。
天子本來是想接下來的日子,每天都跟著滅憂大師一起做法事的,但是第一天下來,他便支撐不住了,改成由滅憂帶領眾僧在院子裡做法事,他由女尼們奉侍著,在屋子內裡研討佛法。
想到這裡,蒯小寶後背上冒出一層盜汗。
蒯小寶現在是乾清宮總管,這兩年天子大多時候都在玉淨寺裡,他這個總管當得輕鬆安閒,或許是閒得太久了,明天這場大法事,蒯小寶頭大如鬥,如果平常,他看到太子來了,早就屁顛屁顛迎上去了,但是現在,為了不驚擾天子和和尚們唱經,他也隻能像黃花魚似的溜邊兒了。
院門大開,冇有人出來通報,也不消通報,因為天子與和尚尼姑們都在院子裡。
但是慶王和芳儀長公主就不一樣了,他們經常出入慈寧宮,他們要來乾清宮看望天子,遠比其他皇親更要輕易。
他早就想清楚了,乾清宮不是勤政殿,能夠不消天子召見,便能來此給天子探病的皇親,也不過兩人罷了。
天子並無大恙,復甦後便叫了滅憂和尚在乾清宮裡做起了法事。
太子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躲在和尚們前麵的蒯小寶才溜著牆根兒悄悄走過來。
太子微微一笑,父皇是要把乾清宮變成第二個玉淨寺嗎?
他站在閣樓的小窗前,看著街上俄然多出來的兩個閒漢,對蘇淺道:“瞧,錦衣衛的人真是更加的冇用了,那兩人一舉一動那裡像閒漢,清楚都是練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