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四娘回聲而去,太白樓倒也名不虛傳,不過一炷香的工夫,便端上來五六個湘味小炒。
耿鎖苦笑:“五爺,倒也不是吃不上飯,隻是這太白樓太著名了,雖說這都是用來恩賜的,可那香味,唉,小的了,那肉是用十幾種香料和藥材蒸的,那米粥則是上好的玉梗米,至於那酥餅更是太白樓的絕活兒,個個做成荷花的形狀,有棗泥的,有椒鹽的,另有加核桃仁的,精美講求。”
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傅明揚吃得滿嘴油光光的,兩隻手一刻不斷,又去抓另一隻盤子裡的魚。
展懷一陣噁心,把目光從傅明揚臉上移開,他對男裝打扮的花四娘道:“問問這裡的廚子會不會做湘菜,如果不會,就到街上找家酒樓炒了送過來。”
說著,他的腳上多用了幾分力量,傅明揚頓時一聲慘叫,展懷嘲笑,把腳高高抬起,俄然又再重重落下,這一次傅明揚疼得如同一隻大蝦米,顫栗著縮成一團。
傅明揚的腦袋動了動,他用力抬開端來,看向展懷,展懷微微鬆了一口氣,正要再開口,就見傅明揚咧開嘴,從喉嚨裡收回粗礫的慘叫:“打人啦,打死人了,拯救啊!”
進了屋子,郎青再也忍不住,對展懷道:“五爺,明天這件事太蹊蹺了,那位傅縣丞來得太巧,另有趙家的仆人,他們如何就這麼巧在太白樓上麵趕上了?”
展懷高低打量著傅明揚,見傅明揚身材肥胖,原有的樣貌也算清秀,隻是癡傻人慣有的誇大神采,讓他的臉說不出的奇特。
展懷冇動,耿鎖和耿義走過來,用破布堵住了傅明揚的嘴,又用牛皮繩把傅明揚五花大綁。
他問郎青:“阿誰陳煥是甚麼來源?”
展懷一怔:“無錫人吃不上飯?如何連過路的也要去湊熱烈?”
展懷就如許瞪著傅明揚,傅明揚咧開嘴,衝著他嘿嘿傻笑,暴露一口整齊不齊的牙齒,牙縫上還夾著菜葉兒。
他哼了一聲,抬腿一腳踢在傅明揚身上,腳卻冇有落下,還是踩到傅明揚的腰間:“傳聞傻子不曉得疼痛,那我把你的腰踩斷了,你也不曉得吧?”
前天被展懷怒斥過,郎青私底下便做了工夫,好不輕易見展懷問起來,趕緊說道:“陳煥是科舉出身,二甲第二十九名,他是河南開封人氏,也是六年前從河南調過來的。”
霍小九這是甚麼意義,他和傅明揚甚麼乾係?或者是和死了的陳煥有乾係?
次日,展懷冇有再讓林文盛陪他四週轉悠,他一天都在堆棧裡,到了早晨耿鎖返來了。
郎青的臉上如四時飄過,也不知五爺是誇他還是罵他。
展懷又道:“你聽著,爺姓展,閩國公家的阿誰展,如何樣,就憑這個展字,爺還從你嘴裡聽不到實話嗎?”
從太白樓出來,郎青和林文盛交代幾句,便讓他回莊子了,他們幾個陪著展懷回到入住的堆棧。
展懷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看向郎青:“你不是早就說過霍九是個故意計的小孩嗎?你的目光不錯,賞一百兩銀子,回福建後找我大哥領賞吧。”
展懷看著地上的傅明揚,麵前便閃現出一張對勁洋洋的小臉兒,看,展懷,我把你耍得團團轉,到時你還要再給我一張你爹的名帖。
展懷冷著臉,坐到太師椅上閉目養神。
兩個時候後,耿鎖和耿義又把傅明揚拖到了展懷麵前,這一次展懷冇有再盯著傅明揚打量,而是圍著他轉了兩圈,俄然問道:“陳煥是如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