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反覆著郭玉齡的最後一句話，但是在郭玉齡聽來，卻已經變了意義。

都是一樣的，撤除出身，誰也不比誰崇高。

霍柔風頓時明白了展愉為何會派年齡已高的司空大娘長途跋涉，郭玉齡自幼便在長公主身邊，紫禁城裡出來的女人，哪個都是七竅小巧心，想來展愉是擔憂換成其彆人，會被郭玉齡三言兩語套出些不該說的吧。

“五奶奶果然是晶瑩剔透的人兒，正如您所說，這四大八小十二件金器便是慶王爺讓玉齡帶來的，慶王爺素對展五將軍讚美有加，可惜被身份拘著，即便得知展五將軍大婚，王爺也不能明正言順奉上賀儀，傳聞駙馬和長公首要派人往西北送禮，便讓我一併帶過來，還請展五將軍和五奶奶不要多想，這隻是一份賀儀罷了。”

禮單送到霍柔風麵前，霍柔風逐行看去，看到最後眉頭微蹙。

芳儀長公主為此還甚是感慨，當初展懷與孫家蜜斯訂婚的時候，誰又能想到，幾年以後，展懷要迎娶的會是彆的一名女子呢，且，如許一樁門不當戶不對的婚事，閩國公和鐘夫人竟然承諾了！

郭玉齡內心微動，不管是長公主還是她，俱都不體味這位五奶奶。她們所曉得的，實在和內裡所說的大同小異，不過少了外人的那些猜想罷了。

公然，過了約末半個時候，郭玉齡就來見她了。

不管宮裡還是宮外，郭玉齡見過的女子太多了。彆人或許覺得隻要販後代子和敗落戶才使得出下作手腕，但是在郭玉齡看來，大師閨秀們的手腕或許也不比那些敗落戶們崇高多少。

在來榆林之前，在郭玉齡的想像中，這位五奶奶應當是一個有幾分姿色亦有幾分離腕的女子，她倒是冇有像陝西那些官謄們的設法，以為謝氏是個冇見過世麵的小戶女。

二十多年來，她見過的貴女貴婦比彆人見過的女人都多，謝氏巧笑嫣然，一副少年不識愁滋味的模樣，但是那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貴氣，是都城裡諸多貴女比不上的，何況，謝氏身上透暴露來的，不但僅是貴氣，可也不是盛氣淩人，是甚麼呢？

這些禮品千裡迢迢送到都城，霍柔風斷冇有不收的事理，她不動聲色讓人把禮品抬進庫房，又給郭玉齡和司空大娘安排了客房，便坐光臨窗的大炕上，一邊嗑瓜子，一邊等著郭玉齡過來。

但是現在，郭玉齡已經決定收回本身先前對謝氏的猜想了。

即便是宮製的金器，對於長公主府來講也不算是奇怪物，讓霍柔風驚奇的是這十二件金器不該列到最後，且，雖是十二件金器，但是也隻能算做一件禮品，而前麵已有四件，加上這一件便成了單數，這也與常例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