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好記性,詠茶確切是霍家的,客歲纔開張的新鋪子,可貴九爺還記得。花三娘在詠茶坐了一會兒,要了四茶點四鮮果,一壺碧螺春。”張昇平說道。
采芹無法,隻好把薄被撿起來收好,扔了隻大布猴子給她,霍柔風笑嘻嘻地抱到懷裡,順手把展懷給她的扁平盒子翻開。
小猴的頭頂有隻小木塞,霍柔風從采芹頭上拔下簪子,謹慎翼翼把木塞挑開,頓時一股奇香劈麵而來,不似花香,可也不像檀香和麝香,霍柔風辯白出來了,這是果香。
宿世她是羊脂玉的清貴猴兒,這世她是足金的繁華猴兒。她有很多小猴子的物件兒,可現在她最喜好的還是這隻香噴噴的小瓶子。
這隻琉璃瓶子不但式樣花梢,並且還很風趣,是隻稚趣敬愛的小猴子。
她獵奇地把錦囊翻開,見內裡是隻琉璃瓶子,霍柔風一眼認出,這類琉璃瓶子是西洋物件,珍寶軒的掌櫃說過,像這類式樣花梢的瓶子,中土的匠人燒製不出來。
張昇平道:“九爺說得極是,花三娘像是在等人,可實際上並冇有人來。她點茶果時,還順手把剛買的那盒子口脂放在桌子上。伴計便在桌子前麵,待到她點完茶果,我看得清清楚楚,桌子上的口脂不見了。”
霍柔風倒抽一口氣,臉上的笑容冇有了,詠茶是霍家的,伴計是詠茶的。
霍柔風嘻嘻地笑了,姐姐都冇有穿過大紅撒金的能袖襖,能夠是養母穿過吧,養母歸天時她還很小很小,她記不起養母的模樣,也想不起養母是否穿過如許的衣裳。
“啊啊啊啊啊,睡不醒的九爺不高興,啊啊啊。”
采芹和丫環們司空見慣,由著她把本身喊醒,她們手腳敏捷地給她換衣裳穿鞋,又用溫水洗了臉,再把頭上那好不輕易才氣紮起來的小抓髻梳得標緻整齊。
采荷無法,隻好把金項圈收起來,九爺真是長不大,那隻小猴子不是更像小孩子的玩藝兒嗎?
她做了一個夢,夢裡她長大了,梳著墮馬髻,穿戴大紅撒金的通袖大襖,站在牡丹花叢中,一個男人從背後抱住她,她卻彷彿曉得這是誰,並不惶恐,緩緩轉過甚去......
回到屋裡,霍柔風躺到床上,在采芹恨鐵不成鋼的眼神裡,她翹起二郎腿,褲管翻起,暴露一截烏黑粉嫩的小腿,采芹趕緊拿條薄被給她搭上,她抬抬腳丫,把薄被踢到床下。
她對采芹說:“我喜好這個味道,你找根絡子繫上,我要掛到脖子上。”
采芹用絡子把小瓶子繫上,又在瓶子兩側各穿了一大一小兩顆珍珠,霍柔風嫌棄珍珠被琉璃瓶子襯得冇了光彩,采芹便又找了幾顆琉璃珠子綴了上去,霍柔風這纔對勁了,戴在脖子上在西洋美人鏡前照來照去。
盒子翻開,香氣撲鼻,映入視線的便是一張閩國公展毅的名帖,霍柔風拿起名帖聞了聞,這才發明名帖上麵另有一隻小小的錦囊,香味便是從錦囊裡收回來的。
霍柔風揚眉,這是甚麼?展懷那麼摳門的傢夥,如何還放個錦囊在內裡?
“花三娘從詠茶出來,那裡也冇有去,直接回到柳西巷。”
她打個哈欠,抱著大布猴子倒頭再睡,卻被正在一旁做針線的采芹拎了起來:“九爺彆睡了,還冇用晚餐呢,這會兒睡了,到了早晨您又不困了,快快起來,張昇平返來了,等了您好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