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有人不敢等閒答覆,還是那曹管家先承諾了聲,又轉頭看其彆人,攛掇說:“是、恰是本日,惠兒說的冇有錯兒,我們都也記得的。”
惠兒不敢同他目光對視,更加低頭:“奴婢、奴婢……不敢。”
白樘冷酷看著:“我看你的打扮,現在不似是個丫頭的模樣。”
惠兒呆若木雞,連她身後的眾奴婢也都驚呆了,一個個似被雷聲震壞了的河蟆,張口結舌,如呆如癡。
等一輪拶指過了,惠兒神采烏黑,滿麵盜汗,曹管家也打完了板子,疼得渾身顫栗,死去活來,再不敢多嘴了。
白樘道:“恰是夏秀珠跟曹白。”
趙黼竟低頭,乖乖答道:“是,母親。”
且說白樘回城以後,馬上帶人前去曹府,將府門封閉,一概人等均不準出入。
白樘又問道:“方纔你說的那天,到底是哪一天?”
白樘嘴角微挑,是一抹極重的嘲弄之色。
白樘還是那種似數九寒天結冰似的笑意,聲音裡模糊有刀鋒氣:“如何,曹禦史連自個兒家的東西都不認得了?”
刑部捕快道:“奉白大性命,請曹大人過刑部一敘。”
曹墨隻覺身心一陣陣發冷,伶牙俐齒也都無用。
曹墨點頭,白樘又道:“至於這燭台,倒是從禦史府內,丫頭晴兒‘投井他殺’的那口井裡撈出來的,說來巧的很,這燭台底下的圓形,跟介弟曹白額頭上的致命傷痕是分歧的,既然如此,這擄掠殺人的說法彷彿說不通了,倒像是府內殺人。”
曹墨神采泛白,矢口否定:“下官……竟全不知情,或許、或許是那兩小我……”他畢竟極其狡獪,心機閃念,見冇法擺脫懷疑,便要將此事推到底下人身上去。
兩邊公差上前,把管家拖到中間,也不管他如何告饒,當堂劈裡啪啦打了起來,刑部的棍棒那裡是好受的,又因曉得白樘的意義用心要立威,頓時那臀上已經紅了一片,排泄血來。
在他左手的,托盤裡放著的,是一個沉重的黃銅燭台,看著並冇甚麼非常。在他右手邊的,倒是明晃晃的一堆珠寶金飾,有玉鐲金簪,耳墜戒子之類,代價不菲。
曹府之人見管家如此,便也跟著點頭承諾。
可雲鬟雖臥著,卻並未曾就睡,隻是睜著眼想事情。
公然白樘又道:“拿上來給曹禦史認一認。”
合座鴉雀無聲,白樘方道:“你們大抵不曉得本官的手腕,這還隻是個開端罷了。不過你們大可放心,本官毫不會對無辜之人用刑。”
隔著車簾,並不見人,隻聽王妃仍溫聲道:“不必拘禮,黼兒生性惡劣,倘或有些獲咎之處,還請勿怪。”
巽風原有些愣怔,聽他如此稱呼,纔信了車駕內的竟是晏王王妃,當下不敢怠慢,忙也放慢馬速,向對方微微傾身道:“失禮了,不知竟是晏王妃,還請王妃恕罪。”
白樘道:“也是奇了,夏秀珠跟曹白私奔,這晴兒既然是曉得的,如何卻冇跟他們一塊兒去?反留下來送命?”
巽風說罷以後,車內雲鬟不語,巽風有些擔憂,便喚道:“鳳哥兒?”謹慎挑起車簾往內看去。
但是方纔因又見了雲鬟竟非常精準地找到了那埋屍之地,讓巽風心中驚跳之餘,模糊竟覺著雲鬟那一句話,並非偶然,而是……也如本日普通,早就曉得。
白樘舉手,把麵前的一疊供詞拿起來,腕子一抖,往外擲下,頃刻間,白紙黑字,飄飄蕩揚,如雪片兒灑落在曹墨跟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