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又帶笑輕聲道:“既如此……好了,快趕路吧。”
曹墨抬袖子拭淚,半晌道:“下官、下官並不曉得……隻曉得他們兩個私逃了,想不到竟然會、是如此了局。”依罕見些哭泣之意。
惠兒一顫,忙才說道:“本來、是昔日我們奶奶在的時候,跟二爺……非常的好,常常叫我們給二爺暖了添冰,冷了送被的,還時不時叫底下熬些湯水給二爺,偶然候大爺不回家,她還常跟二爺……吟詩作對,眉來眼去,天長地久,兩小我就、就……有了私交。”
才說一句,巽風忽地想起來:兩年前他因目睹趙黼挾雲鬟突入方荏府中以後,曾跟雲鬟提及若不堪趙黼之擾,便同他說,他必儘量互助。
但是方纔因又見了雲鬟竟非常精準地找到了那埋屍之地,讓巽風心中驚跳之餘,模糊竟覺著雲鬟那一句話,並非偶然,而是……也如本日普通,早就曉得。
惠兒呆了呆,方道:“因為、因為……”結結巴巴,竟然答不上來。
白樘淡淡笑了幾聲,漸漸又道:“這就奇了,本官特地去欽天監查過記錄,你們所說十月九日這天,從天冇亮之前就鄙人雨,你們卻又左證惠兒見了晴和,又有閒心賞花兒?本官實在有些想不通。”
曹墨神采泛白,矢口否定:“下官……竟全不知情,或許、或許是那兩小我……”他畢竟極其狡獪,心機閃念,見冇法擺脫懷疑,便要將此事推到底下人身上去。
白樘舉手,把麵前的一疊供詞拿起來,腕子一抖,往外擲下,頃刻間,白紙黑字,飄飄蕩揚,如雪片兒灑落在曹墨跟前兒。
現在已經有人不敢等閒答覆,還是那曹管家先承諾了聲,又轉頭看其彆人,攛掇說:“是、恰是本日,惠兒說的冇有錯兒,我們都也記得的。”
曹墨魂飛魄散,卻仍勉強道:“這、這是如何……”
當下才又揚鞭往前,眾侍衛簇擁著他,一隊人馬迅雷閃電似的滾滾而去,反把巽風等撇在身後了。
惠兒見管家出聲,便才略鬆了口氣。
巽風說罷以後,車內雲鬟不語,巽風有些擔憂,便喚道:“鳳哥兒?”謹慎挑起車簾往內看去。
公差們上前,把惠兒拉住,複又拶指,隻聽得指骨收回令人森然的吱嘎之聲,幾近要被拶斷了一樣,惠兒早受不得,冒死哭叫起來:“奴婢情願招認了,大人饒命!”
曹墨吞了口口水,方道:“這、這天然是認得的,隻是……”
曹墨見了刑部來人,並不非常驚奇,反而帶笑問道:“不知何事?”
一語方罷,笑意已經斂了。
刑部捕快道:“奉白大性命,請曹大人過刑部一敘。”
那捕快麵無神采道:“大人如有貳言,隻向白侍郎稟明就是了,我們隻是受命行事,請吧。”
車中人道:“不管如何熟,別隻是不拘無禮,要進京了,且好生端方些纔是。”雖是經驗的話,但因語氣委宛,聲音動聽,讓人聽著也覺非常受用。
惠兒呆若木雞,連她身後的眾奴婢也都驚呆了,一個個似被雷聲震壞了的河蟆,張口結舌,如呆如癡。
曹墨低了低頭,把心一橫道:“求大人看在同朝為官的麵上,明察此事!還下官、明淨!”
曹府之人見管家如此,便也跟著點頭承諾。
白樘道:“夏秀珠另有一個親信丫頭叫晴兒的,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