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歡然擼著舌頭道：“返來相親的！”

季歡然道：“清輝懶怠應酬……”說到這裡，忽地覺著這話有些失禮，忙打住了，隻說道：“他的性子就是那樣兒，冷冷酷淡的。”

不料趙黼看出端倪，因將季歡然拉歸去：“然後呢？”

趙黼一怔，旋即笑道：“臭小子，你也咒我呢？”

白清輝轉頭看他，蔣勳同他對視一眼，道：“我也想參軍。”大抵是趙黼的眼神過分驚詫，蔣勳的聲音垂垂低了：“不知可不成以……”

白清輝看著季歡然，不知要不要攔著他，趙黼卻偏逗問：“返來做甚麼？”

趙黼道：“甚麼甚麼意義？”

季歡然嘿嘿笑笑，領著他往內而行，纔到二門，就見白清輝跟一小我迎了出來。

不料白清輝問：“世子是甚麼意義？”

季歡然長長地歎了口氣，看看那傷，又看看他一臉的毫不在乎，心頭難禁佩服之意，便歎道：“暗澹天昏與地荒，西風殘月冷疆場。裹屍馬革豪傑事，縱死終令漢竹香。”

趙黼笑說：“他對你也是冷冷酷淡的、懶怠應酬麼？”

季歡然驚奇道：“找我做甚麼？但是有事？”

白清輝見已經說破了，便道：“世子莫非不曉得？外頭已傳的滿城風雨。”

他今兒新換了一身兒月紅色緙絲常服，胸口是撚金線繡成的團花麒麟紋，他極少穿這類斑紋繁複款式富麗的服色，本日上身兒，便在風韻奇秀，神豪氣正以外，更顯出天然崇高氣質來。

晏王妃見他說的詳細，方又點頭：“既如此，你便去罷，不過……明日我宴請京中的各家的太太奶奶們，你且要好生留在府中，不準亂跑纔是。”

白清輝淡淡道：“他們是親戚，自是常來常往。”

季歡然滿心敬佩，又冇法說出口來，隻恐說出來反輕賤了，又給他誤覺得是拍馬。

蔣勳聞言，才又咧嘴笑了起來，竟是滿麵東風。

白清輝同他對視半晌，隻點點頭，也不跟他辯。

隻說趙黼出了蔣府，快馬加鞭徑直而回，府中，晏王妃

現在丫環來了，便扶著季歡然進內安息，白清輝也道：“世子要安息且也自去，清輝先不作陪了。”蔣勳見他執意要走，隻得也跟著起家，走了兩步，又轉頭打量趙黼，卻畢竟不敢出聲兒。

趙黼自個兒吃了一壺“羅浮春”，兀自麵不改色。

趙黼有些不測，高低打量他一會子：“你……倒是長了好些。”忽地又看蔣勳腰間帶著一柄劍，便又問：“你在習武？”

自打趙黼返來，也陸連續續有些關於他的傳說傳播出來，因都城間隔雲州畢竟極遠，上到百官下至百姓，竟不知“戰事”兩字為何物了。何況趙黼又是王世子，又是個年紀尚輕的少年，是以世人都覺詫異，群情紛繁。

白清輝本想攔著季歡然，又聽趙黼如此說，已經對此兩人無語，便對蔣勳道：“你吃飽了麼？”

趙黼皺眉看了季歡然半晌，見他還是笑嘻嘻地，便伸手捏著他的下巴，微微用力：“季白癡，六爺就曉得你賊心不死，你還惦記取崔雲鬟呢？信不信我立即揍你？”

季歡然道：“如何我還聽聞六爺還是以負傷了呢，不知可要緊？”

還未說完，趙黼已經道：“我曉得。”

少年麵上才暴露一絲赧顏，又道：“是。”

趙黼道：“你也曉得了？那也不算甚麼，隻是些小股流寇，不成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