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時,陳叔籌辦好了酒菜,便請秦晨退席,秦晨吃了幾杯酒,非常喜好,就把來“拜師學藝”之事臨時拋之腦後。
風颯颯,竟帶一絲涼意,且卷著股山雨欲來的潮濕氣味,雲鬟倉促來到青玫房間,推開門入內,走到床邊兒……果不其然,空空如也。
雲鬟正遲疑要如何跟他說真相,卻聽青玫小聲道:“方纔……多謝秦捕頭拯救之恩。”本來青玫驚魂不決,現在才緩過神來。
雲鬟掃了一眼,雙腳雖仍往前而行,雙眼卻盯著這件兒舊裳,瞬息間,她麵前所見,是青玫的衣裳,卻並不但僅隻是如此……
秦晨等他們儘數入內,才啐了口,暗道:“甚麼了不得的小子,倒像是要開屏的孔雀。”
謝程兩人對視一眼,現在兩人都不約而同在想:“老張說的不錯,才中了計的,如何忘了?莫非又是這鬼丫頭安排的?”
又見秦晨如此一副打扮,不由半信半疑起來,隻當又是雲鬟安排的連環計。
本來自打上回賭坊當中,秦晨見地了崔雲鬟的“神乎其技”,的確印象深切,而後心心念念,隻因要犯逃獄之事,他竟日也忙的不成開交,同眾差人東奔西走,搜尋賊囚蹤跡,是以一時竟不得閒。
——要曉得這數日來,因追蹤不到那夥囚徒,秦晨心中自也窩火,先前又給縣官打了一頓,這口悶氣竟不知往那裡出,現在做了這場,纔算有些暢快。
雲鬟聞聽,不覺得意,隻把陳叔喚來,問道:“來福哥哥那邊兒都安設安妥了麼?”
張奎見火伴虧損,他是個渾人,那裡懂甚麼短長進退?隻大喝一聲,便上來救濟。
青玫一見,忙轉過甚去,身子微微顫栗。
謝二的手才一鬆,複又握緊了匕首,望著秦晨笑道:“這位公然是縣衙公差?不知如何稱呼?”
不料秦晨雖看似莽撞,實則是個通透之人,便罵道:“放你孃的屁!他們想倒黴甚麼?如果倒黴,怎不見他們手上有兵器?——反倒是你們,凶神惡煞的,當著秦爺的麵兒……你還不放下刀?”說著,便抬起手來,指向謝二。
秦晨見她無礙,便放了心,扭頭對謝二啐道:“你這狗養的,持刀行凶,還敢問你秦爺名姓?識相的快些跪地告饒,秦爺也許部下包涵些。”
早上,忽地有個鄜州城內的人來到,傳了秦捕頭的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