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鳳看了眼，韓捕頭卻也瞧見了他們，便一點頭，複去了。

老謝叔並未聽清：“小主子說甚麼？”

謝鳳見大門緊閉，不敢亂闖，正在外頭看那門首，便聽吱呀一聲，門扇翻開，倒是個青年墨客從內出來。

屋內王娘子亦吃了一驚，忙捂住嘴。

謝鳳不慌不忙：“天然不但是這點，另一點是，他左手上有一枚戒子，韓捕頭可細心看，若我方纔所見不錯，王娘子右手上也有一樣的戒子。”

韓伯曹早留意到他神采非常，當下一把揪住衣領，手指勾起，就把底下那水紅色繫帶往上一拉，竟拉出半幅的紅肚兜來，但是看著小巧精美，卻不似是男人家的東西，何況張三郎這個年紀，那裡還用這類肚兜，可見必定是女人家的私物。

謝鳳點頭道：“無妨事，隻一會兒就到了，我看半晌自會歸去。陳叔不必擔憂。”

身後那店家便道：“這下兒捕頭可要忙了，目睹年下，偏又生出命案來，若不破案，這個年隻怕也不好過。”

謝鳳笑了笑：“冇甚麼，陳叔，你歸去照顧店鋪買賣罷了，我自去看看，瞬息便返來了。”

王掌櫃一呆，舉頭看去，頓時驚叫起來：“這是我的傘，如安在你手中？”

兩小我挑了一隻肥雞，鹵豬蹄，豆腐乾等……才用油紙包好，就見韓伯曹領著兩個捕快，倉促疇火線顛末。

韓伯曹入內檢察了一番，見烏篷船內自有一張小桌，桌上卻空空位，隻是才一出去，便嗅到一股微淡的酒氣。

這楊老邁其貌不揚，脾氣卻還過得去，也不知獲咎了甚麼人，竟落得如許了局。

老謝叔道：“這老王有些癡傻，那王娘子如許相待，他卻還是不肯休離了，隻早早地關了門，不知兩口兒想如何。”

卻有兩道人影拾級而上，恰是方纔的謝鳳跟老謝叔，謝鳳站在橋至高處，遠眺底下碧波泛動，彷彿一股玉帶，兩側宅子鱗次櫛比，仍有烏篷船裝點河麵，好一派水鄉風景。

韓伯曹見狀，倒吸一口寒氣，忙穩住心神道：“快下去，把這船拉到岸邊！”兩個捕快倉促地便下橋而去。

王娘子見狀，再也不敢叫喚，捂著臉跑回裡屋去了。

一個捕快叫道：“讓開讓開，捕頭來了！”

那船兒將飄到橋下之時，有幾個公差乘了船拿著長鉤，便來將這劃子兒勾住，硬生生拖到岸邊去了。

韓伯曹離的近，又比張三郎高，聞言低頭，卻見他後頸處有些衣裳褶皺，衣領底下，卻透著一絲水紅繫帶。

韓伯曹不解其意，便走到跟前兒，張三郎纔要今後退，韓伯曹便嗅到一股有些淡的桂花香氣，似曾瞭解。

謝鳳溫聲道：“起先我來店內之時，這張三郎便曾去隔壁，當時他衣冠楚楚，不料半晌王掌櫃來，他倉促外出，便有些衣冠不整，我又瞥見那水紅繫帶，自忖男人毫不會無緣無端係這般肚兜，便大膽一猜，誰知竟中了。”

韓伯曹聽了，倒也合情公道，挑不出大錯兒，便隻一點頭，不再詰問。

這會兒雨已經停了，底下忙繁忙碌，眾看熱烈人等也都往那一處集合，橋上的人反而少了。

謝鳳便道：“勞煩相陪已經惶恐，很不敢再叨擾徐兄。”

踏過青石板路，飛奔來至題扇橋上，卻見橋上已經站了一堆人，正伸長脖子瞪大眼睛看往橋下綠波上，把雕欄前擠得滿滿鐺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