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王笑道:“太子是個多疑的人,由他去吧,這很多年我也都風俗了,冇這些人在跟前兒晃,都覺著少些甚麼似的。”
雲州間隔齊州並未幾遠,不敷百裡的路程,半天也就到了,若非顧忌趙黼的傷處,棄車騎馬的話,還會更早一些。
趙黼能下地以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來至齊州大營。
那陳校尉因心中不滿,便走在最後,誰知卻見一人扭身仍退回內堂,他看一眼,隻覺得或者另有甚麼事兒,也未在乎。
趙黼笑了笑:“遼國的精銳都被花啟宗帶著,那裡又分出一支軍來,我倒是不知,何況雲州跟洛州守軍所報,底子冇有甚麼遼國主力打擊齊州。”
趙黼道:“我本日來,便是為那些戰死疆場的兵士們討一個公道。”他忽地微微一笑,“褚監軍,你的身上,能夠容得下多少把刀?”
趙黼掃了一眼:“人都到齊了?”
褚天文不由叫道:“世子!你這是做甚麼!”又大呼:“來人!”
趙黼聽他說完,方昂首,緩緩地籲了口氣:“那麼來攻打齊州的遼軍呢?”
褚天文眉頭一蹙,趙黼微微欠身,雙眸盯著他:“可惜啊,本日任憑你口燦蓮花,本世子,不吃你這一套。”
趙黼卻還是安穩不動,隻淡淡道:“都彆動。”
齊州軍早得知動靜,一時如臨大敵。
趙黼笑了笑,輕聲道:“錯了,這裡是五百把雲州軍的佩刀。多麼?未幾。”
杜雲鶴應了聲,將進王府之時,目光如偶然般掃過周遭,卻見影影綽綽,有些看似路人商販的可疑人影閒逛。
本日跟著趙黼前來的,都是在這場大戰中殘存的兵士,這場戰中死去的,有他們的兄弟,手足,幾近比親人更親之人。
當下揮退那小兵,放心大膽地往外而行,才轉出軍機堂,驀地止步。
他怕出事。
褚天文揮手,那小兵發展出去,褚天文來回踱步,歎了數聲,昂首看四周將官。
目光掃過麵前的齊州軍,眼神中傲視之意更盛:“遼國兵士有虎狼之稱,本世子乾死了比雲州軍多兩倍的遼軍,你們這幫連遼軍都不敢去拚殺的飯桶廢料,也敢來嚐嚐嗎?”
趙黼道:“奉告他們。”
頓時之間,現場一片驚呼之聲,本來這箱子裡的,竟是一把把刀,且都不是新的,像是才用過的一樣,有的連刀刃都捲了起來,可見砍殺之狠惡,多數上頭血跡斑斑,有的糊了厚厚地血,都乾透了,幾近看不出刀身本來臉孔,就如一把血刀類似。
趙黼眼睛閉了閉,便低低地笑了幾聲:“好極了……本來、本來如此……”
晏王在背後看了半晌,一向等馬車消逝麵前的時候,才長長地歎了口氣。
而在齊州大營中,一名探子飛奔進內,跪隧道:“報!世子趙黼所帶兵馬,已經在十裡開外。”
更加冇有人敢答覆。
世人都不知是何物,那侍衛俯身,把箱子翻開。
褚天文正色道:“厥後下官細心想了想,或許這是遼軍的疑兵之計,隻是為了拖住齊州軍罷了,也是探馬偵訊不力,早在先前,下官便命人將賣力查探的標兵、哨探數人,一概以貽誤軍機罪斬首!”
褚天文在此地自也有很多親信,且一早傳聞趙黼要來,他也暗中有所安排,當下從外頭湧進百餘兵士,持槍帶甲,兩下相持起來。
此言一出,本來出聲的那陳校尉麵上更加透出悲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