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鬟心中一動,便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何要外放……又為何恰好選中這個處所?”
開月朔刻鐘,兩人幾近都未曾說話,隻聞聲外頭細雨綿綿,打在窗外芭蕉之上,收回纖細刷刷的輕響,非常適合。
先前在縣衙門外,聞聲裡頭熟諳的清冷一語,雲鬟聽出是白清輝的聲音,當即不敢入內,回身“落荒而逃”。
白清輝的人冷冷僻清的,聲音也是一樣,一句話直直白白說了出來,並無甚麼豪情起伏,隻彷彿是隨便一句家常罷了。
雲鬟吃緊回可園之時,內心便想起白樘……莫非是白樘跟白清輝流露了此事?
但是顛末這數個月來的沉澱,趙黼垂垂想通了一件事:不對。
故而當時,怒極嘔血。
這月餘來,張振賣力調訓雲州的標兵,正初有些效果,見趙黼問,便道:“尚可,但還並不能抵用。”
於他而言,趙黼如此固執地要找到賈威,天然是因為悔恨此人暗藏如此之深,差點兒害雲州軍全軍毀滅,不過是為了報仇罷了。
隻因雲州戰事逼近,晏王也發信來京,事不宜遲,趙黼便命人一邊兒暗中尋訪,一邊兒陪著晏王妃回到雲州。
——崔印?不必去想。
燈火幽幽,書房中兩人對坐,一樣是精美無匹的少年,一個清冷如天山雪,一個雋秀似畫中人,恰是明珠美玉,雙璧生輝。
現在卻不期然來到此處,真如驚天轟隆,更且情何故堪。
周天水點頭:“我也是回城之時才接到動靜,隻說是聖上欽點外放的,讓我留意隨護,其他就不知了。”
張振正在回神之際,見狀上前:“世子何事?”
趙黼將眼中的一縷柔嫩壓下,冷冷道:“此人慣常混跡軍中,生性奸猾非常,曾化名賈威,賈少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