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過了中元節，江夏口的動靜也傳了返來。

現在趙黼南下，若說太子會坐視他再建功，天然癡人說夢。

略遊移，雲鬟便輕聲道：“大人可也傳聞了……京內之事？”

曉晴卻弄了些鳳仙花跟桑葉等，要介入甲，因見雲鬟坐在那雞翅木的圈椅上，正在悄悄地看書，便道：“主子，你要不要介入甲？”

雲鬟悄悄地一笑，點頭道：“不消，你本身行罷。”

雲鬟隻顧抬起手來打量，卻見手指頭上裹著那綠葉子，看著笨拙敬愛，便笑著點點頭。

半晌，張振跟蔣勳方聽他輕聲唸叨：“醉彆江東酒一杯，往年曾此駐灰塵。魚聽建業歌聲過，水看瞿塘雪影來。”

隔著千山萬水，都城那駭人聽聞的故事兒傳到會稽之時，已經是七月了。

故而這賊人的士氣竟更加降落，新軍所到之處，強盜望風而逃，長江附近被賊匪所擾亂的那些百姓們無不鼓掌稱快。

趙黼這個名字，對他們而言，一旦對上，便決定了“輸”，辨別隻是時候的是非，以及潰敗的姿式罷了。

“噗。”連蔣勳也忍不住啞然發笑。

趙黼心疼地看著那被他揪了去的幾片葉子，才把柳樹條吐出來，道：“六爺又不是冇被人捅過，捅著捅著，就風俗了。”

趙黼對此卻不覺得意，口中咬著一根柳樹的嫩枝子，唇齒漏風地說：“不打緊，這會子讓他們說就是了，就算真有朝廷詔命，那使者來的時候，戰役早就結束了，怕他怎地。”

張振看著他，咂了咂舌頭，道：“我看你真不像是鳳子龍孫，倒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似的……”

一鼓作氣，新軍更加鬥誌昂揚，節節取勝，四方水賊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張振還未感慨完，聽了這聲兒，便重又神采一沉，喃喃道：“呸，兩個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