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黼挑眉：“不能分梨的，這你也不曉得？”

趙黼歎了口氣，問道：“疼不疼了？”

趙黼因他握著雲鬟的手，早就在旁皺眉不悅，生生按捺著才未曾將他一腳踢開。

是夜，眾船隻停靠在一塊兒，每艘船上的人各有分歧，相互乃至能聞聲咳嗽說話的聲音。

可園內世人固然都是不捨，卻也毫無體例，是以臨彆這日，世人幾近傾巢而出，都來相送雲鬟。

正恍惚欲睡中，曉晴出去要服侍她用飯，見如此，正有些不敢打攪，雲鬟轉頭說道：“我不餓，今早晨不吃了。”

曉晴略微躊躇，便小聲道：“世子方纔命人去岸上叫了幾樣菜，說都是主子愛吃的呢。”

雲鬟搖了點頭道：“並不敢。”又說：“世子如何還不歸去安息？”

趙黼驀地聽了這一聲，不知為何，臉上卻也漸漸地紅了起來。呆呆了半晌，才說：“這個好，也不比先前阿誰差。還是阿鬟內心明白。今後可記取就這麼叫。”

這鄰船的彷彿是個小小地官宦人家，白日停靠的時候，那中年男人一身綾羅，氣度不凡，帶著夫人便登陸去了，聽那留下的丫頭說，是怕夫人早晨暈船，故而去住堆棧了。

雲鬟蹙眉問道：“世子的意義，是說四爺會跟小白公子是以起嫌隙麼？”

陳叔跟林奶孃都承諾了，又叮嚀曉晴一起上好生顧問等話。

雲鬟呆呆地握著梨，不知該如何是好。

聽耳畔運河水刷拉拉地拍打著船身，正有些昏黃中，卻聽得有些狗叫的聲音。

雲鬟轉頭看去，透過半開的窗戶，卻瞧見劈麵兒停著的一艘船上，跑出一條小狗來，在船麵上亂竄亂跳。

更不知為何，本地的百姓們也曉得了風聲，白清輝，霍城，程先生等衙門裡的世人自不必提，其他因跟雲鬟打過交道、受過她恩德的百姓們，也都扶老攜幼出門相送，有的一大早兒便等在可園外頭。

當時因也有很多漕運船隻，並一些客船等都並排停靠，便如一個水上的小小城鎮似的。

雲鬟眼神閃動，半晌，才低低道：“六……”

現在夜幕來臨，外頭的船上都挑起燈籠，一眼看去，就彷彿來至城內，又有很多歌頌談笑之聲，隨水而來，竟比住家還要熱烈。

是以恰好兒便陪著雲鬟一同進京。

趙黼擁人在懷，輕嗅著她身上那微冷的淡香氣味，不由在鬢邊蹭了蹭。

雲鬟曉得若不去，他必定不肯依，隻得隨他出來。

有個略粗沉的聲音道：“因那堆棧也有些不快意，倒還不如返來住的好，何況明兒一早開船，也怕遲誤了，是以吃了飯就返來了。”

尚未說完，就見簾子一掀，趙黼走了出去，問道：“如何了，莫非是身上不好？”

莫非是季歡然曾念與白清輝聽得？亦或者是他本身“心有靈犀”？

可看徐誌清並不似徐沉舟一樣……又是如此真情透露的模樣，且當著雲鬟的麵兒，他便勉強忍了。

趙黼道：“你就叫我一聲……”低頭在她耳畔悄悄一語。

雲鬟盯著清輝，心頭也自一驚，本來這首詩，是昔日她在京中之時，曾偶然念過一次……當時季歡然陪著趙黼前來，多數是聞聲了。

還未出城門，又見徐誌清飛馬而來，叫道：“稍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