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一愣，冇想到知縣竟會如此問，一時並未答覆，忙擰眉又細想了會子，才恍然道：“有了，張老邁是先斷了右臂，然後才被斬首……其他的左臂跟下肢，倒是身後才被斬斷。”

話說這日，雲鬟正跟跟林嬤嬤，露水兒兩個，在青玫的屋子裡，籌辦拾掇青玫的遺物。

杜雲鶴雖未曾對他明說，卻也未曾否定，這天然便等因而默許了。

杜雲鶴瞄他一眼：“不必口口聲聲‘你們’。”

黃誠說到這兒，淚順著眼角沁入鬢髮，而他一笑拂袖，快步出廳而去。

杜雲鶴微皺著眉，道：“這花啟宗是相爺的親信大患，給他逃脫了，細算起來，連我也得入罪，這骨笛有些來源，不似是中原之物……四爺拿走此物，便是在設法兒保全我呢。”

秦晨在旁看的蹊蹺，便道：“大人如何笑？”

陪侍小兵道：“這也是為六爺著想，肩輿的顛簸天然輕些，現在有傷在身的，那裡還能像之前那樣隻是騎馬呢。”

黃知縣點了點頭，低頭翻看記錄卷宗，忽地嘲笑。

這一番話，黃知縣說的謹慎翼翼，又彷彿極艱钜，但是卻畢竟說了出口，他說完以後，便目不轉睛地看著雲鬟，等她答覆。

趙六目送他的背影，歎道：“我又戳了甚麼老虎鼻子眼兒了不成？這話莫非也衝犯了他了？姓白到底是有甚麼了不得……”一句話冇說完，杜雲鶴已經回過身來，兩眼冷冷地瞅著他。

雲鬟點頭，黃知縣道：“我又親去了小周村，到那小鬼殺人的張家查探過了……幸而不負，已經有了些眉目。”

黃誠聞言止步，他轉頭看一眼雲鬟，並未當即答覆，隻又回身望著廳外，麵前一地燦陽，如滿地爍金，暖熏喧鬨的氣味劈麵而來。

黃知縣定了定神，方道：“鳳哥兒休怪我來的冒昧……”

黃知縣又道：“何況……”

趙六擰眉想了會子，自言自語般道：“這也罷了，我不懂的是，這白四爺為何彷彿對素閒莊格外上心……像是保護素閒莊那小丫頭一樣，他們之間是不是有甚麼淵源？”

雲鬟聞聽此話，纔有些詫異之意，黃知縣心頭寬安，淺笑道：“我也不知為何，顛末素閒莊的時候，心中便極想著過來，想跟你先說一聲兒。”

瞬息雲鬟竟自出來，兩人廳上坐了，陳叔跟李嬤嬤便守在門側。

黃知縣昂首看著：“因何曉得？”

黃知縣暗中吸了口氣，才又說道：“鳳哥兒你可知，我方纔去那邊了？”

黃知縣緩緩說道：“都說是城隍廟的小鬼殺人，但倘如果鬼神要取人道命，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我也算看過些話本傳奇，凡是鬼神索命，或附身令其自尋短見，或吸其精氣攝其靈魂，不過易如反掌罷了，又何必特地用斧頭劈砍，且又先斷一臂再斬其首，這體例未免過分低劣……”

且說現在，知縣黃誠公然正在客堂當中等待，陳叔有些忐忑地立在旁側，貳心中實則很不肯跟衙門裡的人打交道，隻因總不知是吉是凶，何況青玫的事兒才了。

趙六有些遺憾：“如何不留下來給我看看，就給他帶走了？”

秦晨讚歎之餘，忍不住問：“何況甚麼？大人說這張家的凶案不是鬼殺人……但如果不是鬼怪，那張家兒媳婦又如何會無端失落呢？”

趙六不由問道：“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