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才臉上的紅漸漸地減退，卻隻低低道：“是。”

黃誠又淺笑看著陳秀才，道：“秀才你且再看，這是甚麼。”說著，從自家懷中取出一物，竟是一張薄紙，一揚展開。

黃誠固然不解，可他畢竟堅信雲鬟，當下忙快馬加鞭來到袁家，吃緊倉促地開鎖上樓，進了書房，不由分辯，俯身把個字紙簍倒了出來。

黃誠盯著陳秀才，漸漸說道：“秀纔不如說與毛知縣，這裡頭是何物？”

洛川縣令毛丙基聽聞黃誠要開審，自無二話，馬上共同業事。

陳秀纔開初不肯，嫣紅因道：“女人都要死了，你竟如許狠心？你本日若不承諾我，今後也不要到女人的墳上哭！”

現在再相見，黃誠盯著他看了半晌，便道：“本日本縣重審袁家一案，有些疑問要就教秀才。”

黃誠見他仍不作聲，便又道：“你可知你何其該死，袁老先生本厚愛你，欲招你為乘龍快婿，你竟生出歹心，害了他的愛女……似你這等不知廉恥、枉顧性命的歹惡凶徒，還覥顏為秀才？現在本縣已經查明，必定革你功名，再叫你為袁蜜斯償命！”

當下，陳秀才便將當夜景象一一說來。

阿澤笑道：“我本來也覺得隻是去報信罷了，誰曉得竟看了場熱烈。”他賣了一個關子，又笑吟吟地看著雲鬟道：“大蜜斯，你竟是如何留意到那字紙上的筆跡分歧的呢？”

興兒道：“那是夜間，倉促裡誰看得清呢，彷彿是蜜斯院內服侍的翠玉姐姐，另有兩個巡夜的婆子，另有一個，卻冇看清臉兒，隻是長得頗高。”

兩人才升了堂，未幾時，衙役們便把袁府的下人們先帶了來。

但是陳秀才聽聞，卻驀地色變，待要辯駁，卻隻張了張口，臉上也微微地有些漲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