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鬟隻覺前所未有的受用,幾近將呻/吟出聲,卻又覺著如此不妙,便隻咬牙蹙眉忍著,待要叫他停下,可這滋味委實極好,竟不捨得叫住。
幸而有她。
這一夜醜時之刻,外間仍有爆仗聲炊火聲模糊響動,天卻也湊趣,下了一場小雪,淺淺的碎雪落在那大紅燈籠上,更添了多少塵凡的喜暖之意。
隻是張振心繫妙英,竟不肯舍。但是權臣罪女,那個敢要,張瑞寧又是驃騎將軍如許緊急,生恐人說些流言流言,惹出懷疑來,見張振不肯轉頭,竟狠打了一場。
雲鬟臉上微紅,垂首不答。
室內一團寂靜,隻是紅燭燃了好久,俄然“啪”地一聲,本來是爆了個極大的燈花。
現在將宏睿抱在懷中,逗弄半晌,因對雲鬟道:“傳聞你府裡也有個孩子?他日倒也要傳進宮內來,也讓朕瞧瞧。”
雲鬟本偶然吃這類甜膩之物,看宏睿吃得苦澀,不知為何也覺著餓了,見本身麵前亦有,便也拿了一塊兒。
先前,趙黼覺著,在鄜州那段重生後的日子,乃是宿世當代,最喜樂無憂的光陰了。
趙黼將那杯放在桌上,順勢在雲鬟腰間勾住,昂首便吻落在櫻唇之上。
本覺得是獵人,卻在她旖旎一笑裡成了獵物。
雲鬟早聽過趙黼說及此事,趙黼曾道:“我要擺佈她等閒,隻是且看四叔是如何行事,倘若他還念及‘伉儷之情’……那就怪不得我了。”
就如同她重生以來所挑選而行的路,——小城為典史,京內為推官,直至為刑部主事,若非因為當時的晏王之事,或許……她的為官之路……
不然的話,他這輩子,統統的隻恐還是腥風血雨,冰天雪地,直至有了她,才彷彿於那刻毒絕境裡透出一絲明光,也似能盼來和順春朝。
身後跟著十幾個嬤嬤、宮女、內侍們。
本來先前太醫來查,卻纔診出雲鬟已有了身孕,隻是有一點兒難堪的是……推算日期,卻並不是大婚那日,也並非先前他胡天胡地之時,恰好是那風火雪迷之夜、金鑾殿內那一場。
雲鬟驚奇道:“清輝醉了?表哥可還好?”
趙黼正在喜滋滋地打量,冷不防見雲鬟抬手,貳內心一動,當下不再遊移,忙將她蓋頭揭開。
雲鬟道:“好多了。”
趙黼道:“我、我傳聞……”
趙黼卻不管那些,本要抱緊,忽地顧忌,手臂便放輕了,喃喃悄悄道:“我、我終究也有孩子了。”
眼底一陣恍忽,是趙黼捏著下頜:“又想甚麼?”
趙黼道:“我本來不想陪他們人鬨,隻是美意難卻,就去瞧了一眼……恰好張振跟季白癡在那邊叫——我但是太縱他們了,也或許是喜好,連小白都例外喝醉了呢。”
雲鬟道:“冇甚麼……隻是這酥的奶腥氣有些濃。”
雲鬟忙拉住:“彆去,我們……喝酒吧。”
女子如她,如此敬愛,如此可敬,怎不叫他深愛不捨?
趙世道:“宏睿也甚是靈巧,像是他爹的性子,隻不曉得……將來你跟黼兒的孩子,是個甚麼脾氣,猜著……應當也是個竄天翻海的性子?”
但不管如何,統統已經跟昔日分歧了,她的情意脾氣,為人行事,就如同顛末淬鍊的金石普通,雲鬟笑著舉手:“請……”
趙黼開初還覺得她是情動,正要迫不及待地行事,因見她神采不對,便問道:“鬟鬟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