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輝將她眼中的冷冽之意看得清楚,那裡會信:“那碧紋呢?”
若這會兒不是清輝在陪著他斷案,他也是必定不信的。
季歡然跟崔印,薛姨娘均驚詫。
清輝方淡淡一笑,道:“你們去了大房,本來羅少奶奶身邊兒有服侍的人,先前我審了大丫頭阿寧幾句,傳聞,是你藉口有事,約了她出去的?”
季歡然心中驚奇:“你說甚麼?你曉得碧紋現在在那裡?”
阿梓深深低頭:“我是有事,因為曉得阿寧姐姐的針線好,有個模樣就教她。”
因崔印交代,有幾個得力婆子小廝跟從擺佈,此中一人忙道:“是,顧家女人在老太太房內呢,傳聞老太太昨早晨也有些身上不好,起了好幾次呢。”
兩人在裡頭問話之時,白清輝出來,見跟從顧芍的丫頭跟嬤嬤公然立在廳門處。
兩人有些遊移,顧芍道:“你們臨時門外等待就是了。”
兩個徐行出了羅氏這大房的院落,季歡然隻顧打量清輝,見他目光四移,似有張望之意。
終究季歡然問道:“對了,你……你如何覺著碧紋已死,且在這井底?”
又因清輝提及雲鬟,崔印牽動苦衷,便道:“此事就交由白少丞措置。”回身自去。
季歡然見他神采寂然,不似談笑,便道:“昨日我們搜院子,她必定曉得將要透露了,加上嬤嬤們所說,應是她發明事情敗露,走投無路,便尋了短見?”
清輝道:“讓我思疑的是,為甚麼夫人瞥見的是謝氏夫人的幽靈,我是不會輕信神鬼之說的。那到底又是甚麼人如許熟諳謝氏夫人?能靠近羅夫人又熟諳謝夫人的,隻要一個。”
清輝微微打量,才複返來,環顧這院落,目光落在那孔井上。
薛姨娘一震,顧芍卻慢條斯理道:“事到現在,我也隻能說了。”
崔印一驚,卻也不能答,看看清輝,又問道:“莫非你們思疑,這丫頭是被人所害?”
清輝道:“季行驗,這是何意?”
俄然間外頭有個丫頭來到,報說:“少爺快去老太太房中!他們說、說……”
這些小廝們不解其意,其他世人便圍在井邊,放那小廝下去。
因而他又問道:“另有一件兒,顧蜜斯可否把昨夜前去尋羅夫人的詳細一一說來?”
因白清輝跟季歡然在,侯府又是太子姻親,大理寺中人便隻按例扣問數句,那大理寺的仵作得了季歡然叮囑,便先帶了屍首而回。
顧芍微微色變,又道:“那是因為……妄圖路近,何況,早晨多了兩個嬤嬤相隨,天然便壯了膽。”
季歡然道:“多謝顧蜜斯。我欲問的是,昨日我同白少卿來見羅夫人,顧蜜斯分開之時,不知是走的哪一條路?”
清輝道:“我並非歪曲,而是不想低估你。”
顧芍笑道:“表哥,你如何這般歪曲我?”
清輝從小之時就同季歡然作伴來府,是以對侯府內幕形略有體味,因指著火線那抄手遊廊道:“往此處就是通往老夫人上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