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鬟正閒閒地站在中間，聞言非常不測，那主持僧便忙回身，又俯身要遞給雲鬟。

雲鬟聽了這話，便迷惑地看他，不知他幾時竟跟巽風透了氣兒。

雲鬟暗中平複心境：“你如何在這兒，你不是……”

昨早晨巽風因見到屋簷上有人，藉著炊火光認出是趙六，巽風才放鬆鑒戒。

這會兒趙六才也上了香，主持僧便問道：“不知這位小施主是何人？”

雲鬟看他一眼，還未答覆，趙六握著她的手，悄悄地貼在那鐘上。

兩人來至前麵，公然見梵鐘吊在塔樓之上，上樓的樓梯口卻攔著一麵木門，主持僧道：“是侯爺叮嚀的，叫不準閒雜人等靠近，恐他們手腳冇輕重，怕弄壞了這寶鐘。”

不料才一動，就見巽風不疾不徐地過來，秦晨見了他，便忙道：“風兄弟，方纔我瞥見……”

雲鬟把心底的話咽歸去，道：“我隻是覺著六爺的性子……不像……”

因已經出了素閒莊，再如何也是無濟於事，雲鬟反沉著下來，道：“你到底又要鬨甚麼？”

雲鬟忍不住道：“我隻求遠遠地離了……”

趙六嘻嘻笑道：“你是個最老成的人，上回她卻差點淹死，你可不想我在四爺跟前兒說你的好話罷？”

雲鬟心頭微震，全想不到竟有此事——小侯爺也從未曾提過，一時隻顧低頭怔怔地看那安然符。

趙六低笑兩聲，抬眸望遠，夜色當中，乾坤空茫，浮雪嚴嚴，隻模糊可見夜空中的雲霧之氣，迷蒼茫茫，似永久也看不破。

這會兒因雪垂垂停了，外頭便有些上香的人逐步來到，趙六見她麵上仍舊有哀傷之色，便道：“是了，香也上好了，我們去看看那梵鐘罷。”

趙六笑了笑：“我猜你心底也是如許想，隻不敢說罷了。你放心，我並不過議白四爺的意義，監軍跟我說過，要我務必對四爺恭敬呢。”說到最後一句，話語當中卻帶幾分笑意。

雲鬟聽了這話，更加震驚：“當真？”

不料趙六一指雲鬟：“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