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鈺同她目光相對，眼底掠過一絲鎮靜之色，卻仍平靜，道：“姐姐不如且先回院子罷了，我再勸勸承兒。”

季歡然聽了，喜不自禁，又看雲鬟，又喜又笑，道：“好mm，你怎地如許本事？”

崔鈺的臉騰地通紅，惶恐地望著雲鬟，雲鬟漸漸說道：“是不是那裡撿來的呢？”

崔承聽她聲音裡透出一抹峻厲，俄然想起上回被她摑了一掌的事兒，不覺有些驚駭，忙後退一步，又拉著崔鈺，乞助般道：“哥哥，你如何不幫著我？你瞧她又要打我呢！”

兩小我一左一右拉著雲鬟，崔鈺就看崔承：“承兒……快向姐姐認錯兒！”

但是季歡然心中固然存疑，卻不敢立即就問，恐怕再惹了雲鬟不喜。

季歡然吃了糖，感覺甚甜，見她不但不怕，反而問得細心，便道：“清輝覺著，這案子有蹊蹺，比如掌櫃是一刀斷喉，但那馮甚麼貴的卻隻傷著身上，他還說……這粱哥兒跟那掌櫃的，喉頭的傷口是一樣的！”

季歡然正滿心空茫，不知說甚麼好，聽了這話，便捉到了拯救稻草，忙道：“不是我肯去，是清輝一向拉著我去。”

雲鬟掃了一眼，忽地皺眉，崔鈺發覺她的目光，順著低頭也看了一眼，一時色變，便舉手在荷包上一按，又側身避過。

她邁步要走，崔承卻張手攔住，不依不饒道：“那是我才得的玩意兒，你快還給我！”

雲鬟轉頭瞥見，忙回身到了床邊兒，把那小牛扔到枕頭前麵。

露水兒忙施禮，雲鬟因對他避之不及，便不想同他多有打仗，隻當聽不見的，低頭就走，季歡然走上幾步，道：“你要回房麼？先前我去探你，總不得見，本日可叫我疇昔坐坐麼？”

雲鬟因內心微亂，便不欲如此難堪麵對，想到方纔季歡然提及白清輝來，她便也想到一事，因問道：“如何你們常去刑部麼？”

畢竟還是趕上，畢竟也避不過……但是方纔季歡然坐在劈麵，那樣談笑晏晏、眉飛色舞的模樣，如此相處，竟何其之好？

雲鬟聽了一通，見季歡然一臉痛不欲生，她忍著笑，就撿了兩顆榛子糖，扒開了給他吃了壓驚，又問道：“不過，我並不懂，為何要跑這兩個處所，看這屍首呢？”

清輝又叫了那仵作來，便問起馮貴的傷，那仵作因見了他行事做派，不敢把他當平常小孩兒對待，便拿了記錄冊子來，道：“那人因在京兆尹療傷過，記錄的非常清楚，他的雙手之上有傷，肋下兩處，胸前三處，大腿上也有一處劃傷，胸口那兩處傷的最重，若不是發覺的早，也就因失血過量救不得了。”

露水兒在旁聞聲，大驚失容：“女人，公然如許嗎？”

崔承最怕羅氏，見雲鬟作勢要走，他忙上前來拉住雲鬟道：“等等！”連崔鈺也急得拉住了雲鬟，道：“姐姐彆去！”

既然開了頭，雲鬟也再難硬裝下去，便問道：“甚麼意義？”

雲鬟莞爾，又道：“破案如救火，就彆待會兒了，且快去罷。”

季歡然猜到她的意義，便道：“並不是去見白四爺的，清輝同四爺兩個……不大好呢。”

白清輝道：“大不了我陪你睡。”

清輝問道：“脖子上呢？”

清輝好說歹說，終究勸他罷休，到了屋裡，戰戰兢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