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玫道:“都是那姓謝的可愛,為人竟壞到這個境地!”
少年自知講錯,早捂住嘴。
謝二本來還是驚奇不定,聽陳叔一起說到此,卻不覺喜出望外。
四爺忍笑道:“休要亂拍馬屁。”
話說先前,謝二同狐朋狗黨來到素閒莊,想要趁此機遇併吞謝家家業,不料雲鬟暗中安排奇策,竟令謝二等遲疑滿誌而來,灰頭土臉而去。
雲鬟微微一笑,向著三人招了招手,低低地又叮嚀了一番。
見青玫問起,雲鬟漸漸說道:“姐姐到時候就曉得了。”
且謝二等明裡暗裡,還對這些小莊頭言明,倘若他們肯聽話,那將來謝二擔當了謝家田產等,天然會給他們大大的好處,但是倘若他們跟自個兒對著乾,將來謝二成了謝家的新仆人以後……這些人倒是吃不了好兒的。
白四爺不語,卻公然吃了一杯酒,他平日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但是少年在旁察言觀色,卻見他端倪之間如有隱憂。
四爺冷冷道:“方纔那些人肆無顧忌在隔壁說了半晌,是那等的醜態畢露,一來是酒裝惡人膽,二來自是有恃無恐之意,覺著即使有人聞聲了也何如不了他們……這尚且不過是小事,卻也叫你警省,讓你曉得隔牆有耳的事理,你現在倒是要明知故犯不成?”
陳叔恨恨說道:“不然要如何樣?我隻是想問問他們,一個個究竟是甚麼樣的心肝,昔日夫人那樣寵遇,現在外人欺負上門來,不思同心合力,反而要幫著外人欺負小仆人呢!”說話間,氣得色變,渾身顫抖。
雲鬟垂眸輕聲道:“我也並冇有實足掌控,隻見招拆招就是了。”
謝二又揣摩陳叔話裡的意義,竟是說那產業等的事也好商討,倘若當真能跟那小女孩子見了麵,不過是個五六歲的毛丫頭,又小又蠢……還愁她不任憑本身擺佈、言聽計從的?天然比他們結合世人巧取橫奪的來的名正言順了。
那些農戶們,不過是討口飯吃罷了,固然有多數人念在謝氏的救恩,不肯背棄謝氏,但是卻也有些怯懦無知的,見謝二如此刁悍,竟害怕了他,又被謝二許下的好話所誘,便蠢蠢欲動起來。
青玫望著雲鬟,卻見她還是隻梳著一個單髻,素衣薄裳,臉兒白裡泛紅,這般眉清目秀,粉妝玉琢,難辨男女。
陳叔來福都睜大雙眸,均目不轉睛地看著雲鬟,不知是何意義。
少年道:“可知並不是我說的?誰不曉得刑部白大人的大名?委實是明察秋毫,明見萬裡……”
當下陳叔在前,引著三人下樓,出門往素閒莊而去。
誰知竟被崔雲鬟一招敲山震虎,“不戰而屈人之兵”。
——他們此行是為了鄜州大獄走脫要犯之事,如此轟動刑部的大事,一起走來白四爺尚雲淡風輕的呢,現在卻一變態態,這少年便猜是為了方纔之事。
雙眸如同晨星影動,此人忽沉聲說道:“他們說的素閒莊謝家,莫不恰是京內崔侯府裡謝少奶奶的本家?”
少年打量半晌,問道:“四爺在憂心甚麼?莫不是……為了素閒莊的事兒?”
這些人一聽,天然是驚駭的,恐怕謝二的承諾還未到手,先落了一場空……當即紛繁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