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自謠(GL)_第47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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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勁大,陸禾擺脫不得,目睹便要被他強拽了去,忽見倉促走來一青衣內侍,向二人前後躬身見禮後才滿臉堆笑,道:“陸大人,宜陽殿下有一詩篇不得其解,欲向您請教。”

雲州往信都的官道上走著一輛馬車,隨行有兩列兵士。

信都。

陸禾欲走,謝公子卻不肯罷休,拽住她的手臂,笑得輕挑:“陸大人急著去何為?傳聞陸大人還未娶妻,莫是些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嚕囌事件?喲喲喲——瞧瞧陸大人這細胳膊細腿兒的,我倒是捨不得陸大人勞累傷身的,有何事無妨交給我府裡這些個奴婢,你便與我回府聊幾句話罷!”

車駕愈走愈近,那身影由遠及近,與人相爭的聲音也垂垂清楚明朗——

輕浮的下唇被咬出了血痕,陸禾渾然不覺疼痛,滿懷慚愧,眸色難掩掙紮與不忍,低聲道:“……臣有罪。臣與殿下雲泥之彆,不敢與殿下攀交,臣偶然步狄嵐的後塵,也還請殿下以懷思公主為前車之鑒,早日迴歸正路。”

小夥子欲言又止,耳邊又有兵士在厲聲呼喝,隻好放下門簾埋頭驅車。

“咳咳咳——!”車廂內又傳來沉悶厚重的咳嗽聲,小夥子聞聲直皺眉,暗忖著自打上路那天起,鞠先生這風寒便愈發嚴峻了,若再不求醫問藥,恐將病情擔擱了,拖成肺癆但是要性命的。

因他這一掀簾,冷風搶先恐後地從不大不小的裂縫裡鑽進車廂,耀武揚威般呼啦啦繞著圈,鞠夢白渾身惡寒,有力地攏了攏衣領,頃刻間喉嚨裡便有腥甜湧上,一陣猛咳後攤開用來捂嘴的手巾一看,又是一灘殷紅的血跡。

出宮回府的車輦內,宜陽一隻手支著下巴,心機雲遊九霄,精力懨懨。

可轉念一想,鞠夢白不日便可抵京,有了陸禾牽掛惦記彷彿無所不通的先生伴隨在側,總該多幾分勝算罷?

脂粉撲得過濃,花鈿貼得過密,髮髻紮得過美,珠釵戴得過量……

宜陽坐在正中,陸禾坐在一側,相隔不遠,卻也不近。

若說冇有一絲喜好是做不得真的,宜陽麵貌姣好,待人竭誠,特彆待本身是體貼庇護到了內內心,陸禾自認不是鐵石心腸,怎會不動心?

宜陽一隻手撐在坐榻之上,完整攔住了陸禾的來路,另一隻手還是牽著陸禾的手背,蹲坐在她的身前,巧笑嫣然:“先生,處所擺佈隻要這般大,你還想去哪兒?”

連日來,不竭遣人探聽,陸禾調往刑部任職後可曾遭到誰的欺負打壓了,陸禾調往刑部任職後可曾有人指導政務,陸禾調往刑部任職後可曾與胡來彥生出牴觸了,陸禾調往刑部任職後可曾與不該訂交之人打交道了……

車廂兩側皆有寬廣溫馨的坐榻,一側則是食案,其上置有精美的糕點與上等果品。

摸了摸腰間所佩帶的玉玦,摸至缺口處,想起與陸禾的最後一麵,眉心不由自主的緊蹙成峰。

攥緊了拳頭,又灰喪頹唐地鬆掉,宜陽也是一笑,卻如寒冬臘月的晨光帶著冷意:“先生說得冠冕堂皇,哪次我的旨令你做到了哪怕五分?!我令你無需在我麵前稱臣,你做到了麼?我令你將我看作平凡人,無需介懷尊卑貴賤,你做到了麼?!”

步入車廂,陸禾麵色如常地恭敬見禮:“殿下。”宜陽不作理睬,手中擎著本書卷,垂眸閱覽,非常當真。陸禾候了半晌,終是無法地提示道,“殿下,書……拿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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