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自謠(GL)_第70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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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瞭解的場景,陸禾不由想到那次她下值在街邊被分桃斷袖的謝彬膠葛,宜陽幫她得救,她二人在車上心猿意馬地談天說事,車架一陣顛簸,目睹宜陽要今後倒,而她身後恰是擺著青瓷果盤的食案,陸禾忙上前攬她,豈知宜陽也拽著她的衣袖,兩人滾到鋪著赭黃地氈的地上,她被宜陽壓在身下,還莫名其妙地與她唇齒相觸。

宜陽內心本在躊躇不決,胡來彥這話如三昧真火一股股地往她內心添柴架火,氣都不打一處來。向陸禾悄悄看了一眼,走近幾步,欺身切近,唇瓣附在她的耳畔,低聲道:“我隻悔怨,昔日為何不將他殺之而後快。”

宜陽立時急了,伸脫手去,又縮手返來,侷促不安,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這個當頭可做些甚麼。她自幼錦衣玉食,母妃與父皇從不捨得吵架於她,茂州守陵前在奉先殿裡跪上一夜可算是她破天荒的一次受罰,即便那樣,雙膝也不過青紫了一片,她未曾見過眼下這般血腥殘暴的傷勢,十根手指頭滿是血汙,底子瞧不清原貌,被胡來彥踩過的那隻手背血汙中沾了泥灰,生生凹下去一塊兒。

陸禾瞥了一眼被忽視了好久而麵如死灰的胡來彥,又今後退了一步,脊背抵著冰冷的石壁,喉間滾了滾,低聲道:“兩日未沐浴了,臟得很。”

與此同時,兩邊甬道皆傳來沉重有序的腳步聲,震得空中彷彿往下沉了沉,來勢洶洶。

右手小指被割掉一隻,血肉恍惚的掉落在地,疼得胡來彥幾欲昏迷。

“你……你過來何為?”陸禾微喘著氣說話,語氣聽來極是不樂意在此情此景見到宜陽。

不管是在信都的除夕夜還是在茂州的同床共枕,宜陽都曾叮囑她,如如有需可尋她幫忙,陸禾曉得她的脾氣,滿口答允,卻等閒不肯真正將她一同拉下水。可她到底低估了她在宜陽內心的位置,真是到了誓與相互共存亡的境地。

胡來彥幾近氣得頭冒青煙,這倆人如膠似漆地膠葛好久,何曾將他放在眼裡了?

陸禾不知池良俊在手劄上是如何奉告宜陽的,女扮男裝的身份已為胡來彥知悉的事件陽又是否清楚,胡來彥此人褊忌陰賊,略不留意就得掉入他的騙局中,她不由輕喚了一聲:“殿下……”宜陽轉頭看她,陸禾搖點頭,雖不說話,表示她勿要插手的意義已極其較著。

胡來彥於技藝工夫上實在一竅不通,使的蠻勁竟還拗不過宜陽,被她緊緊按著跪在地上,食指滴答答地流血,不由縮縮脖子膽怯道:“此案早已板上釘釘,有何……啊——!”

“胡大人說話討巧。”宜陽微淺笑了笑,“隻是今後恐怕再難有開口的機遇了。”

“寫還是不寫?”陸禾在喚她,喚她停止,她不肯聽,小指已割掉,早是覆水難收,再者,她又怎會傻兮兮地真往坑裡跳?

陸禾聽得內心格登一跳,約莫猜到宜陽要做些甚麼,胡來彥深受天子寵任,又是魯王翅膀裡的中流砥柱,如果宜陽意氣用事將他殺了,結果不堪假想!

寒冬雪天,宜陽的臉上卻點著晶瑩的汗珠並充滿緋紅,陸禾不知她是幾時獲得的動靜,事情昨日產生突變,池良俊傳信到茂州,她定是得了動靜馬不斷蹄地從茂州趕來,這麼冷的天,茂州與信都相距不遠卻也不短。陸禾想抱抱她,見到她的這一刻,內心暖融融的像頭頂燃著一輪朝陽,她一起過來必然冷極了,手背還凍出了兩道血口兒,可動機剛起,手指微動間牽涉出撕心裂肺的痛,她不由低低□□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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