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辭瞥了眼食案上的豐富菜肴與果漿：“涼州城即便撐不了幾日，可汗卻也討不了多少好處。不然何故設席接待於我？”

葉秋娘點點頭，兩條腿盤坐太久，站起來時頭暈目炫，向前走了一步幾乎擺佈搖擺地栽倒。

吉布楚和將她推開，站起家來，撣了撣衣袍，隨性地拉過一張坐氈坐下，喝了杯馬奶酒燒了燒喉嚨：“坐下說話。”

葉秋娘倒也不感覺煩，白日裡她牽著娜仁的手送她去練騎射，夜裡她便帶上娜仁，大手牽小手地走到湖泊旁，與她說故事，說中原的事，說中原的人，卻也製止不了說到中原的本身。

“我那經常笑她，一個大男人，女紅做的比女人還好，說出去是要遭笑話的……”

瞿鐸聽了來龍去脈，怔忡半晌，失聲笑道：“這類通敵叛國的事情，你竟涓滴不設防通盤托出？”

棠辭壓沉嗓子吼怒一聲，睚眥欲裂，緊緊攫著吉布楚和的衣衿，手背上暴出幾條蜿蜒的青筋。

葉秋娘總有這類三言兩語將吉布楚和藹著的本領，清楚是體貼她，反過來倒成了她不把守mm的不是了。

一杯馬奶酒才湊到嘴邊，吉布楚和的一句話令她右手一抖，幾乎潑了整杯：

“想要等朝廷派兵援助？”吉布楚和歪了歪嘴角，似笑非笑，“恐怕得比及你那皇伯父魂歸西天，當時，涼州城應已四周插滿了我西戎特木日沁部落的旗號。”

棠辭怕再次膠葛下去，瞿煙定得吃不了兜著走，因而繞開話頭，問道：“將軍，覺得此事可謀？”

吉布楚和身為西戎可汗，又覬覦中原國土，想來曉得棠辭的出身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