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自謠(GL)_第7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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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侍頭也不敢抬,期呐呐艾道:“殿下……殿下說……不弄死……不弄死……就……彆返來……見您……”

時近初夏,日頭比春季辣上很多,萬裡碧空無雲,公道劃一地將火氣宣泄給芸芸眾生。

是日,胡來彥閒庭信步地從司獄司走出,身邊跟著個小官員在躬身說事。

但是,世事總有例外,比方一炷香前被請到公主府上作客的陸禾,此時現在正頂著驕陽端方站在無一樹遮陽,無一木蔽日的天井正中。

又趕上近兩年,那古槐樹不知甚麼啟事竟不著花了。木無花則虛,虛則陰,槐字去木為鬼。京中公眾便笑稱司獄司乃鬼見愁,戾魂惡鬼盤桓門前都不敢出來,被內裡徹夜達晝的哭嚎聲給嚇住了腳步。

胡來彥摸了摸唇邊的兩縷薄須,眯眼笑道:“殿下流獵回府了?哪位大人如此有福得讓殿下親邀?”

“多話,讓你學個萬壽無疆怎地冇這麼輕易?”胡來彥拍了拍鳥籠子,繼而整整衣衿,往前邁去,“虧你也曉得她是個女犯,退役逃脫本是極刑,旦她敢入都城,四周城牆十二道門哪一道門冇我的眼線?抓來了投去府衙裡,折磨死了也冇人見怪。再者,她是淳祐四年逃脫的罷,至今已有八年,到了年底戶籍都該給她銷掉了,即便有她昭雪的機遇,她說她是溫家蜜斯她便是了?”

棠辭悄悄歎了一聲,手覆上額頭,自語:“她說你待她好,我就信了,並會記在心上,不連累於你。”

“可……早前趁亂逃竄失落的那位溫家蜜斯……”官員眼皮一跳,忙改口,“那溫姓女犯,至今仍無下落,恐夜長夢多啊。”

“如此,便多謝殿下/體恤臣等的美意,並不打攪公公辦事了。”胡來彥使個眼色,身邊的官員忙取出一錠銀子塞到內侍手裡。

胡來彥抬頭眯眼望瞭望槐樹龐雜龐大光禿禿的枝乾,嘴角微微一挑:“溫振道是個死人,又無子無後,你怕些個甚麼?那一家的老孃們大大小小的俱發去黔州開路鋪磚了,無財帛無門路的,上京昭雪恐比登天還難罷。”

婢女撐著紙傘,內侍在旁扇風。

可……這又如何?

胡來彥正逗鳥吃食,聞言悄悄看了他一眼,輕視笑道:“說你蠢,你當真不會抖一丁點機警給我瞧瞧。那宜陽公主幾時是個好讀書的主?真要切磋學問,隻她在陛上麵前撒撒嬌說說話的當兒,即便黃鴻朗也得屁顛兒的往她那兒跑。再者,公主府往翰林院多少條便宜輕巧的大道不走,得彎彎繞繞地拐進這偏僻的角落?隻怕是陸禾那裡惹得這主子不對勁了,想陰著治治她罷!”

柔珂還是阿誰柔珂,都城已不是阿誰都城了,本身也隻是棠辭罷了。

冤有頭債有主,宜陽自認也不是不講事理的人。

“那還不快去?暈了便拿水潑醒,隻當趁便賞她喝點兒水了,請她站起來恭敬候著!”宜陽不耐又憤恚,昨日被那陳腐的老頭子打了手板,著人去找何敏才問責,他竟躺在病榻上起不了身,隻迷含混糊地說前日將殿下的功課交代給了陸禾購置。

官員現在方顯出幾分因居在其位而大風雅方的殷勤:“雲州人,在京中並無親戚依托。做事勤奮當真,又謙遜有禮,頗得黃鴻朗的賞識。按理說文人相輕,她又和棠辭走得近些,彆人該當唯恐避之不及纔是,但是她於同僚相處上又擺佈逢源,幾近大家讚不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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