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大女兒的脾氣,蘇鈴頭更痛了,“等著她,那得比及甚麼時候?還不得我養她一輩子?”
“唔,那你識不識得蜀州華維鈞?”
而蘇耀卿身為從一品國公,又是蘇貴妃的親兄長,坐次就在禦座之下、緊鄰太子,且在諸位同三品的宰相之上,他身邊,那哪是席位,明顯是火坑啊!
“這倒是個主張……”
蘇鈴居中先容,令他給蘇阮行了禮,蘇阮打量結束,俄然問:“傳聞在京居住的士子多住在平康坊,你疇前也住在那邊嗎?”
蘇鈴很不歡暢:“她們就是自恃身份,冇把我們放在眼裡!如何?我們珍娘嫁過一次,就得給個半老頭子做續絃去?他要有本領也行,身上除了駙馬都尉,另有旁的官職嗎?覺得長公主多麼崇高呢?滿都城問問去,誰家情願把女兒給長公主做兒媳婦……”
柳瑞泉比蘇阮年紀還大,已近而立,同珍娘確切年紀差異了些。
蘇鈴道:“冷一冷乾嗎?乾脆彆理睬了,也不怕妹夫同你活力!再說他一個隻懂風花雪月的,你能用得著他甚麼?”
“是。”黃正初隻答了這麼一個字,就杜口不言。
除了蘇家,其他幾位宰相及家眷、身在繡嶺的各路權貴,也都來恭維,林家宴席上可謂滿座公卿。付彥之這類除了正五品官職,再無其他勳銜爵位的,按理隻能敬陪末座,但林思裕也不知出於甚麼考慮,竟以付彥之是皇親為由,將他的坐次設在了蘇耀卿之旁。
“那倒不至於,天下熙熙,皆為利來,現在也無所謂可不成信。跟著我們就能飛黃騰達,誰還會閒著冇事起異心?隻是我們纔是仆人,總該將他們的心機看明白了纔好,不能反過來讓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蘇鈴有些心動,蘇阮接著說:“這等事在京中還挺常見的,多數都是外埠來的士子,京中權貴從中挑個才學品德俱佳的做半子,就在自家結婚過日子,今後漸漸提攜半子,也不怕女兒刻苦。”
蘇阮蹙眉:“不好說,漸漸看吧。”
“頭痛了吧?起不來就多睡一會兒,要麼泡泡熱湯也好。”蘇阮坐到姐姐身邊,看了看她神采還好,又說,“我也覺著累了,這幾日都不想再出門。”
“我有甚麼心虛的?我本來分歧你說,就是怕你多想。”蘇鈴麵色當真,“我同你比不了――家中有事能夠同夫君商討――也欠功德無大小都去問娘娘和你,隻好請個管家來幫手了。”
“嗯,但我泡湯泉, 總覺著喘不過氣,還是待會兒睡個午覺吧。”
“阿姐!”蘇阮聽她越來越大聲,忙攔住了,“一家有女百家求,犯不著活力。我看珍娘還冇緩過來,身子也得好好養著,不如放出風去,就說她到京水土不平,得漸漸保養,臨時不說婚事。”
“她都當眾說了,那應當是承諾了吧。”蘇鈴揉揉額頭,歎一口氣,“頂好是大師握手言和,都彆肇事了。”
壓抑著心中不滿,蘇鈴點點頭:“我曉得。”又反問,“我聽你這語氣,彷彿對華維鈞也有些猜忌,你不是薦了他進將作監嗎?”
兩姐妹起家辭職,蘇阮還冇等提起長公主的話,蘇鈴先說:“你猜我昨日在許家遇見誰了?”
“我免得。”
“哎,你們昨日如何樣?清淨很多吧?”蘇鈴想起來問。
“養她一輩子,又有甚麼不好?莫非你養不起?”蘇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