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蘇阮悄悄感慨。

麗娘把年下家中收禮的禮單，和一些不要緊的拜帖，呈遞給蘇阮，又揀重點回報了一遍，最後說：“華郎君也送了禮來，最上麵那張禮單就是，禮厚得很，您瞧瞧吧。”

蘇阮：“……那可不敢攀附。”

薛諒那語氣，彷彿付彥之做了甚麼匪夷所思、驚世駭俗的事，逗得大師都笑起來。

說著話，一家人吃了些飯，盧氏才叫把溫好的酒奉上來，又換了菜色，並在門口地上架起火爐，烤羊腿來下酒。

蘇貴妃看她瞪著眼睛、神采奇特，忍不住笑出聲：“你做甚一副被嚇到的樣兒？”

蘇阮一笑，攜著兩個小娘子歸去堂中。

固然是為了叫薛諒和四嬸孃家的女孩相看，但正逢除夕假期，四叔四嬸想趁便讓親戚們見見嗣子，就把蘇耀卿一家、蘇鈴一家、蘇耀學一家，和四嬸孃家的幾房親戚都請來了。

“合奏麼？”蘇阮笑問。

付彥之笑道：“實在很風趣，你和三郎冇嚐嚐？”

薛諳早就做好籌辦，也冇推讓，讓二兄幫他伐鼓做點，他本身取了短劍，就在堂中舞了起來。

蘇阮忙說：“快去。”又問留下的阿誰, “二郎三郎返來了嗎？”

付彥之側頭望疇昔，見她麵上帶笑，眼中神采卻有些昏黃，像是想起了甚麼舊事。他俄然記起，張敏中已經死了四年，這四年裡，阿阮一個孀婦，年節都不知如何過的，頓覺心疼，便握緊她的手，往她身邊又靠了靠。

四嬸姓鄭，她說的兩個小娘子，是她五弟家的女兒，在家中彆離行9、行十一，姐妹兩個相差一歲，九娘是嫡出，十一娘是庶出。

薛諒也穿了新衣，嶄新鴉青色長袍穿在身上，器宇軒昂，還顯得他格外白些。

“真的去了嗎？”盧氏滿臉驚奇，“我還當二郎編排了逗我笑呢！”

兩個弟弟一起點頭，都是一副敬謝不敏的樣兒。

喝完了湯, 薛諒按捺不住, 先開口問：“阿兄你是不是拉著嫂嫂, 鑽進驅儺大隊跳舞去了？”

兩人牽動手回家時, 時候已經很不早了，幸虧進了坊門, 家家戶戶院子裡都籠著火堆, 照得街上亮堂堂的，倒也不怕看不見路。

九娘大紅襖柳黃裙，鮮豔明麗；十一娘茜紅襖豆綠裙，清爽可兒。兩個小娘子都梳的雙鬟髻，站在蘇阮中間，再不會錯認。

他走後，蘇阮又睡了一覺，到時候起來時，都覺著冇睡醒。但是本日是元日，不能多睡，她起來換上新衣，梳洗以後去給盧氏存候，又陪著她看薛諒薛諳換門上桃符。

兩個小娘子也都娟秀風雅，答話時利落可喜，盧氏內心很對勁，隻不曉得人家的意義。

看著她說添丁入口，蘇阮有點不美意義，低頭以袖掩麵，喝了杯中酒。

蘇阮推了他一把：“彆混鬨。彈一段《長命樂》吧，我彈琵琶，你操琴？”

新年老是這麼繁忙，月朔拜完了年，初二要歸去蘇耀卿府裡歡聚，初三還好，付彥之出門跟幾個同僚老友相聚，蘇阮能在家歇歇，到初四，一家人還得去四叔家裡赴宴。

這一麵固然長久，卻很快就有了成果，第二日四嬸打發人來同蘇阮說：“我們五娘看著貴府二郎非常喜好，小九娘也覺著小郎君不錯，不過，隻見了一麵……”

等薛湜、付彥之父子從朝上返來，一家人飲了屠蘇酒、吃了早餐，才相攜出門去親朋家裡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