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是麼?”側頭看一眼程思義。
蘇貴妃點頭:“見了一次,他非要來給我叩首,說甚麼‘既入都城,怎能不拜見國母’,還給我進貢了禮品,對了,彷彿說也要給你和大姐送一份。”
“臣心中始終不安,早想回稟聖上。”
“可探聽到都送了甚麼?”
聖上一時墮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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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思考很久,才說:“還是不要心急,等聖上的意義吧。前次我去求見貴妃,她一向淡淡的……可惜徐國夫人懷了身孕,等閒見不著她,不然……”
蘇貴妃很附和:“確切,我隔著簾子見的,都感覺實在不堪入目。不過聖上彷彿還挺喜好他。”
“要不,往代國夫人府傳個話?”
太子不免惴惴不安,但聖上仍舊將七郎留在身邊,彷彿冇有見棄的意義,就同太子妃籌議,要不要儘快籌辦衡陽郡王跟玉孃的婚事。
蘇耀卿答道:“臣府中門客去探聽的。”
“可他是河東節度使,掌一方兵馬的!逗趣兒?那不是伶人的本份嗎?”
蘇阮發笑:“這還能記他的功呢?”
蘇耀卿早有籌辦,聖上一問,他就從袖中抽出一份禮單,呈了上去。
“為何不敢?”
“聖上竟然吃這一套。”蘇阮有些坐不住了,“我想進宮見娘娘去。”
付彥之笑了笑,冇接這話,另說道:“聖上說,要不是你在孕期,就想派我去幷州巡查了。”
“聖上誇了我幾句。”
“不怕,生了女兒,我帶著你們一起遍覽國土。”
“逗趣兒吧?”
付彥之道:“聖上信賴林相, 當然不會隻因我這幾句話, 就拿他同蔣都督普通對待。此事急不得, 隻能緩緩圖之。”
許家就分歧了,太子繼位之前, 他們都得戰戰兢兢、謹小慎微活著, 甚麼權勢光榮都與他們無關, 以是許家是有謀逆動機的。
付彥之笑道:“也不是我一人的功績,聖上召見我之前,先見的阿兄,想必又談了史朝恩往京中送禮的事,聖上心中起疑,才叫我去問話的。對了,前次我當著林相和楊剛的麵,提起他們子侄鬥富,厥後聖上伶仃留下林相,固然不知談了甚麼,但本日林峻被撤職,楊準也罰了半年俸祿。”
“我可不敢要。”蘇阮連連擺手。
“也是, 林思裕最會哄聖上歡樂, 甚麼都肯依著聖上, 還攔著旁人不準進諫……”進京光陰長了,蘇阮對聖上越來越怠忽國政也深有體味,但這事誰都竄改不了, 她吞下前麵的話, 另問道, “那聖上說冇說這禮該不該收?”
“這倒是,他現在都是儘能夠早些回府陪我,就怕我自個在家,悶在房裡不動。傳聞要不是為著我有身,聖上差點就點了他去梭巡河東。”
“這未免有些厚此薄彼,林思裕這麼肯委曲本身嗎?”
“現在好多了,能吃能睡,就是懶怠轉動,你姐夫和太醫都說如許不成,我想著有段日子冇見你了……”
“無功受祿,臣寢食不安。”
大抵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聖上終究還是將許孝仁貶出了京,隴右節度使之位也換了人坐。
“可不是麼,端莊有一個多月冇見到了。”蘇貴妃說著,細細打量姐姐神采,半晌後終究放了心,“瞧著氣色是不錯,給姐夫記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