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又看一眼程思義。

這話答得非常討巧，彷彿聖上隻是不得不秉公辦理，實則心中站在付彥之一邊一樣，至於楊剛，則確切是禍首禍首無疑。

蘇耀卿正滿臉震驚：“臣不太明白，聽阿阮的意義，是楊侍郎誣告子美同宋家結黨嗎？子美現在安在？”

“唔, 本來你們有友情。”

幸虧這時程思義返來複命，聖上乾脆岔過這個話題，先問程思義：“去見過徐國夫人了？”

幸虧蘇耀卿還在，“阿姐彆急，現在隻是因為妹夫同宋敞有函件來往，需求查驗罷了，等查驗結束，自會放妹夫回家。”

蘇鈴像是才發明他一樣，“你也在啊。但是查驗函件，為何還非得把人扣下？”

“她能有甚麼事？”聖上又氣又無法，眼尾餘光瞧見本來說要走的蘇耀卿也站住不走了，隻得按住額頭說，“把代國夫人請過來吧，朕倒想聽聽，她到底有甚麼十萬孔殷的要緊事？！”

這邊打發走了，過得一會兒，蘇鈴終究來到聖上麵前，她穿戴一身家常衣裳，麵上像是冇上妝，或者已經洗去了，暴露些常日見不到的光陰紋路，略顯蕉萃。

本來此案聖上已都交給林思裕和楊剛，聽他這麼一說，想起楊剛畢竟隻是戶部侍郎，名不正言不順，但三司去審，恐怕曠日耐久，收不到雷霆之效，聖上一時難堪住了。

聖上點頭：“你如何一根筋？他官職雖小，倒是宋景亮的孫子。”

如果彆人如許話趕話堵聖上，聖上早就發怒了，但蘇耀卿說話，一則語速慢，二來語氣暖和，第三態度特彆誠心，像是至心同聖上切磋一樣，他又比聖上小了二十多歲，聖上就跟他生不起氣來。

話音剛落，殿門口就傳來一聲扣問：“那同誰家有乾係？”

“竟另有這一重淵源。”聖上語氣平平，聽不出是甚麼意義，“但公歸公，私歸私，此次宋談受審，並非因為他是宋敞的叔叔。”

她東一句西一句，說得聖上本來就疼的頭，又加了幾分暈。

“……”聖上額頭模糊作痛，“都這個時候了，她求見貴妃做甚麼？”

蘇鈴抬開端，茫然道：“不是嗎？那他們有何來由思疑妹夫？二孃同他兩個，恩愛得緊，又剛添了個玉雪敬愛的小女兒，妹夫恨不得不睬公事，全天留在家中陪她們……要不聖上免了他的官吧，如許旁人總不會說他結黨了吧？”

“宋少卿文采出眾，特彆書法成就深厚, 這兩年臣常去就教，受益匪淺。”

聖上不想那麼快就談付彥之，插嘴說：“坐吧。你不是多管閒事的人, 如何為著宋談特地求見？”

“就是叫我們蘇家處在懷疑之地啊。從那妖言看，彷彿太子殿下纔是最大的得益者，我們蘇家本來冇來由牽涉此中的，但因為有這一層姻親乾係，乍看起來，就也有同他們結黨的啟事了。”

“是不是他，等人押送進京，一審便知。”聖上懶得辯了，乾脆一錘定音。

聖上忍無可忍：“你放心好了，付彥之的事，同你們蘇家冇乾係！”

從東內過來，很有段間隔，等著的工夫，蘇貴妃打發人來，問聖上幾時歸去。

蘇耀卿卻有疑問：“不知聖上籌算命誰去審？這等大案，是否該由刑部、禦史台、大理寺三司協同審理？”

聖上很對勁，蘇耀卿卻不放心：“既是要查驗函件、還子美明淨，交給楊侍郎一人去辦，恐怕不當，臣大膽，求聖上允臣前去，一同查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