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將一件鼠灰色的大氅為燕回披在肩上。
“母親,那是誰家的女兒,生的好生標緻。”
“山間風大,夫人謹慎些,莫要著了涼。”
不知為何,餘墨感覺,燕回要的不是這個。
好啊,好啊,燕回在內心一個勁的點頭,餘墨啊餘墨你真是一個好孩子,不白費母親這麼疼你啊。
如許直白的荔枝看的燕回頓感窩心。
她可冇忘了,身邊這位纔是真正需求特彆庇護的國寶級存在。
山路確切不好走,固然鋪著被子,車廂裡還是有些顛簸,荔枝一起提心吊膽,發覺到馬車停下。
荔枝緊跟在燕回身邊,就像等待一個易碎的玻璃花瓶。
燕回這番喝藥前的病篤掙紮,卻聽得餘墨一笑,他看向麵前的燕回,目光卻在燕回發間停頓了頃刻。
“會不會有些不當。”一旁的荔枝擔憂道:“夫人畢竟傷勢未愈,固然莊子間隔普陀寺並不遠,可也要乘著馬車上山,山路多顛簸,怕是……”
“不去就不去。”李鴛兒小聲的嘀咕著,“歸正無歡公子又不去那勞什子花宴。”
荔枝取來鶴氅就欲抖開給餘墨穿上,誰知倒是被餘墨避過了。
馬車裡鋪了厚厚的幾層被子,就連車壁上都被荔枝命人釘上了幾床,小小的車廂裡,彷彿已經成了被子的陸地。
“沈無歡乃是當今國舅,又豈是我們李家能攀附的上的,你若再敢動這份心機,此次長寧大長公主的花宴你就不要去了!”
燕回輕聲笑著,“還說不想嫁人,這不就刺探起你將來夫君的秘聞了?”
“我纔不要嫁給彆人哪。”李鴛兒不覺得然道,“我要嫁的,得是這天下最好的那一人。”
得,剛走一個燕政,又來一個“小燕政”。
不過此時還不到三月,除了幾株怪鬆山柏,光禿禿的很冇看頭。
“夫人…”眼看的荔枝惱羞成怒,燕回卻悠然的換了一個更舒暢些的姿式。
被燕回提及苦衷,荔枝頓時羞紅了臉頰,“奴婢要一輩子服侍您哪,您今後可彆如許說了。”
荔枝迷惑的看向燕回,“為甚麼是天下第二?”
燕回看向荔枝:“出門時不是讓你帶了件鶴氅嗎,你去車裡給大少爺取來。”
“祖父說了,必然讓我親身看著母親喝下,母親還是快些用吧,這雞湯涼了就不好喝了。”
“多謝母親。”
“母親,還請謹慎一些。”
燕回駭怪的看向荔枝,卻見對方一點也不像是要開打趣的模樣。
“若不是莊上隻要這些極新的棉被,奴婢還想在車廂裡給您直接鋪出一張床來。”
燕回點點頭,倒是看向一旁的餘墨。
見二人乖乖下去,燕回在內心冷靜大笑兩聲,終究能夠出去放放風啦,再這麼趴下去,她好不輕易發育起來的胸,都要被壓扁了!
不知是不是偶合,餘墨身上那件鶴氅黑中帶灰,與燕回身上鼠灰色的大氅非常相得益彰。再加上兩人麵貌俱是非常出眾,此時走在一起,頓成一道風景。
“夫人說甚麼哪。”
“聽聞普陀寺裡有幾株桃花,因為長年接受寺中香火供奉,前幾日就結了花苞,這幾天日暖,應當也就要開了,不知母親要不要去看一看?”
燕回對著餘墨道:“我本想著我們傍晚歸去時,山間天涼,你恰好穿戴騎馬,現在看來,這天還是有些涼的,你先穿戴,等會熱了直接交給荔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