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幾步,白芷又轉頭道:“嬤嬤先歸去吧,這事記得千萬彆張揚。不然泄漏了半點動靜,夫人要如何樣我們也是不曉得的。”
白芷如夢初醒,見杯中的君山銀針湯色橙黃潔白,一看就是上等的茶葉。雖是識得這茶,但白芷還是佯作難堪的一笑:“夫人高看了,我不識得這茶,想來是很好的。”
白芷見狀,微微放心了些――肥豬老爺這反應,看來是不曉得紅杏被打死時有了身孕,既然如此,那事情便好辦多了。
待白芷一去,倪氏又對肥豬老爺道:“本日閨女已經睡下了,你明日再來吧。如果再提那賤人,休怪我翻臉。”
白芷一邊承諾,一邊暗自思忖。宿世並冇有產生如許的事,倒是讓她不好抵擋了。又看了一眼品玉,隻感覺這女人確切不輕易。像倪氏那樣喜怒無常的人,幸虧品玉能在她跟前服侍如許久。
白芷沉吟半晌,還是上前了。肥豬老爺滿臉怒意,見身邊有人走近,也隻是看了一眼,見是白芷,也不見方纔賊心不死的目光了,低聲嘲笑道:“夫人身邊的丫環,倒也個個都是小巧心腸。看著昔日一同當差的姐妹被活活打死也未曾說句話。”
待肥豬老爺一走,倪氏才嘲笑道:“本來如此,難怪敢和我叫板了,本來是仗著懷了孩子,就覺得我不敢打死她不成?”
那粗使嬤嬤見兩人如許的神采,更是急了,也不問白芷:“品玉女人,你倒是給個話啊。這孩子的事,我們那裡敢瞞著,如果叫老爺曉得了,指不定生出甚麼事端來呢,但是這事、這事我們哪敢……”她神采愈發丟臉,雙手合十唸了好幾聲阿彌陀佛。
白芷越想越感覺心中憋了一口氣,狠狠的掐了一把,痛得臉都變了色,這纔算是止住了心中伸展的恨意。現在當務之急是活下去,而後如有機遇,纔是報仇!又想到蕭家那大哥兒,白芷呼吸一滯,心中的動機愈發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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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悄悄抽了口氣,這下可算是完了!她一點都不思疑品玉正在內裡和倪氏說這話,但現在被肥豬老爺聽到了!紅杏再有諸多不是,那也是懷著孩子被打死的,肥豬老爺如許多年了,膝下唯有蜜斯兒一女。如果紅杏那孩子生了出來,不拘男女,都是肥豬老爺的心頭寶。
一聽到倪氏提她哥哥和上官大人,白芷眉心一緊。宿世就是倪氏的哥哥來,認出了本身是白家的女兒,厥後就利用本身,說是曉得白家的委曲,要帶進都城找昔日和祖父交好的大臣。誰知比及都城的,倒是上官宏!
“夫人這性子……隻怕我們在這府上是愈發的難過了。”品玉低聲道,白芷也歎道:“一定不是如此。”又附耳與品玉說肥豬老爺偷聽的事,叫品玉白了神采:“竟然有這事?”
倪氏的確是一點麵子也不給他了,肥豬老爺臉上愈發掛不住,咳了一聲,也不說話,坐在凳子上生悶氣。倪氏數落完了肥豬老爺,轉頭看向了站在身邊的白芷和品玉:“你二人來了?”看了品玉一眼,起家在妝鏡台上的小箱子裡翻了翻,取了一個羊脂玉圓瓶出來,遞給品玉道,“本日是我急了些,失手打了你,現在向你賠不是了。你臨時拿著,歸去好好擦一擦,免得臉上留疤了。”
白芷也抬高了聲兒:“婢子能做的未幾,但已經托人給紅杏購置了棺槨,讓她入土為安了。”又看了一眼內裡,“夫人的性子,老爺還不曉得麼?連品玉姐姐都被打了,更何況我?”說罷,也不肯再說,回身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