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粗使嬤嬤見兩人如許的神采,更是急了,也不問白芷:“品玉女人,你倒是給個話啊。這孩子的事,我們那裡敢瞞著,如果叫老爺曉得了,指不定生出甚麼事端來呢,但是這事、這事我們哪敢……”她神采愈發丟臉,雙手合十唸了好幾聲阿彌陀佛。
白芷也曉得她甚麼意義,更曉得本日如果她添油加醋在倪氏麵前說半點出去,本身也一定保得住。也就順勢謝道:“本日還多謝嬤嬤了。”又將手上的玉釧退下來,“身邊也冇有甚麼好東西,這是夫人前些日子見我身上連個像樣的金飾都冇有,這才賞的,現在就給嬤嬤了,多謝嬤嬤肯心疼我。”
打起簾子,白芷佯作驚奇:“老爺走了麼?倒是可惜了這好茶。”給倪氏奉上了一杯後,這才退到一邊。品玉又持續道:“夫人,如果此事給紅杏家裡曉得了,曉得女兒是懷著身孕被打死的,隻怕是要鬨。”
倪氏喝完了一盞茶,又說:“紅杏的事就此揭過,我不問,你們也不準提。如果哪個不開眼的叫老爺曉得了,我就揭了誰的皮。”又捂著胸口,“闔該我伉儷二人射中無子啊。”
待白芷一去,倪氏又對肥豬老爺道:“本日閨女已經睡下了,你明日再來吧。如果再提那賤人,休怪我翻臉。”
白芷如夢初醒,見杯中的君山銀針湯色橙黃潔白,一看就是上等的茶葉。雖是識得這茶,但白芷還是佯作難堪的一笑:“夫人高看了,我不識得這茶,想來是很好的。”
品玉悄悄應了一聲,又附在倪氏耳邊說了幾句話,倪氏神采頓變,高低看了品玉一眼,對白芷道:“白芷,你去把茶端來。”白芷也不問啟事,徑直去了。
“夫人這性子……隻怕我們在這府上是愈發的難過了。”品玉低聲道,白芷也歎道:“一定不是如此。”又附耳與品玉說肥豬老爺偷聽的事,叫品玉白了神采:“竟然有這事?”
品玉臉上本來就有一條血痕,現在看起來更是觸目驚心了,揮手止住那嬤嬤的話:“這事嬤嬤就彆管了,我頓時去與夫人說。”又拉了拉白芷,“你也和我一道去,現在說不準還惱著我呢,聽了我的話,隻覺得我又想鬨甚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