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寂靜的聽著,又想到品玉,隻感覺這女人實在是被倪氏兩口兒給毀了。
不待白芷反應過來,品玉已然拉了她坐下,低聲道:“好mm,你聽我說,現在她疑我,不殺我已是開恩,決然是不會再用我了。你隻謹慎,她疑芥蒂頗重,老爺對你又賊心不死。細心哪日她遷怒你了,到當時,無人在她身邊轉圜,隻怕你我都得一死。”她一邊說,一邊哭,緊緊拉著白芷的手,“我現在是想透了,我服侍她那樣多年了,冇有功績也有苦勞,冇想到她就憑著臆想關鍵我兄嫂。倒是你,來日他兩口兒的內鬥必定愈發可駭,你聽我的,趁早離了這渾水裡,不然來日如果惹了一身腥也就算了,最糟的是連命都保不住。”
白芷心中有些堵,隻安撫品玉睡下,不覺門外又傳來小丫環的聲音:“白芷姐姐,夫人醒了,現在叫你呢。”
白芷悄悄的點頭,握了握拳,不管是為了甚麼,她也必然獲得蕭逸身邊去,不但僅是為了活下去,隻要到蕭逸身邊,纔有能夠打仗到博陵侯沈昭……
聽出品玉話中的意義,白芷也是傻了眼,雙頰頓時發紅:“你、你成日說些甚麼……”害臊之餘,又回想起宿世來。
品玉是個暖和的人,但她並不膽小,兩次給倪氏遷怒她都敢和倪氏爭論。但是本日的模樣,白芷兩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倪氏疑芥蒂重,她並不信賴品玉,乃至不信賴蔡嬤嬤,但這府上的人中,她必須選出她相對信賴的人,如許才氣製住全部府上。以是品玉和蔡嬤嬤這兩個從倪家帶來的人順理成章的成了倪氏身邊最得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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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品玉的症狀倒是好了很多,而倪氏那日夜中喚了品玉的名字以後,再也不肯提品玉,但也冇有說要懲罰她甚麼的,故此,她還是隻得服侍在正院,隻是很多事便輪不到她了。而倪氏留她在身前,稍有不是便吵架一場,那裡另有當初得臉的模樣?明眼的也都曉得品玉大不如前,便有些嘴碎的提及了閒話,說是白芷纔來不敷一月,便將品玉大丫環的位子給奪了,還虧品玉那樣照拂她。一時閒話不竭不提。
白芷忙起家去扶她:“夫人,夫人怎了?”待點上燈,倪氏這才坐起家,看清是白芷後,點頭道:“睡胡塗了,竟然對著你叫起那賤婢的名字來。你去給我倒杯冷茶來。”
隻是白芷也實在困了,側了身子睡了去。
“蕭家哥兒已然來了,你可還記得我的話?”品玉問道,又給她理了理頭髮,擺佈看了看,從耳朵上取下一對耳墜來給她戴上,“記得,若她冇故意機將你送給蕭家哥兒,不拘甚麼體例,必然要他開口索求你,千萬記著了,這是獨一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