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正欲答覆，便聽水榭入口處傳來喧鬨，見表夫人母女和蕭二叔並蕭逸前後出來，也不與小翠說話了，從速上前要扶蕭逸。後者柔聲笑道：“阿芷覺得我酒量如許差不成？如許也能灌醉，那可真是白費了我的心機。”

“你見了？”小翠冷不丁的在身邊說，將白芷唬了一跳，轉頭見她萬分對勁的模樣，佯作不解，“你說甚麼？”

一時有下人來扶宋氏，宋氏笑道：“我可冇醉……”又揮開來扶本身的婆子，看著蕭二叔，“你彆覺得我不曉得你的心機……”

酒過三巡，轉眼就到了一更。蕭府裡的梆子響了幾聲，而水榭當中因為酒意和菜的熱氣，顯得昏黃。宋氏有些醉意，撐著下巴渾渾噩噩的。蕭二叔道：“夫人醉了，還不來人將夫人送歸去？”

眼看那表蜜斯神采頓變，嚷道：“表哥你――”還未說完，被表夫人按了一把：“惜瑜，嚷甚麼嚷？叫你表舅表舅母看了笑話。”又對蕭二叔一笑，這纔看向女兒，“你表哥夙來不喜人服侍，又隻讓芷女人一人近身。你又何必大驚小怪？”

白芷一麵應了一麵上前。蕭逸隻坐在本身的長幾前淺笑，見她走近，這才移開目光。而表夫人臉上有些過不去，以袖掩唇悄悄咳了一聲，倒也不說甚麼。倒是表蜜斯忍不住，看著白芷嘲笑道：“表哥未免冇了禮數，她算是甚麼東西，來了也就罷了，表哥還讓她到身邊來？”

小翠神采頓時慘白：“你為甚麼曉得？！你、大爺奉告你的？！”

她一雙杏眼瞪得滾圓，在月下也很有幾分滲人的氣勢。白芷退了一步：“婢子隻是妄自測度罷了，並無編排表夫人的意義。”

“逸兒可真是……你表姑和表妹好輕易來一趟，你也不快一些，叫長輩們等急了但是了不得。”一進水榭，宋氏便出聲笑道，見白芷也跟在蕭逸身邊，臉上變了變，也未幾說，反倒是命人給她安座。白芷隻是推讓：“二夫人使不得，來這裡已然是違了禮數，又怎可再例外？”

“我天然見了，我不但見了，還曉得這府上的秘辛。”小翠嘲笑起來，就那樣看著白芷。白芷考慮半晌，彎出一個笑容來：“我猜是關於表夫人和二老爺的吧？這表兄妹之間，鬨出點甚麼事來，也不是甚麼不成能的事。”

“我為甚麼不曉得？”白芷笑道，“想來當初是兩情相悅，可惜二老爺是蕭府的嫡次子，就算是秉承家業，二老爺也是拿不到大頭的。不過是表夫人孃家看不上二老爺，棒打鴛鴦罷了。現在表夫人寡居，二老爺天然動了心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