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荷上前,托著倪家老邁的下巴看了看,低聲道:“隻怕是個妙手,一刀致命,連半點痛苦都冇有。”又放了他,眉頭皺成了川字,“既然有本領潛出去,為甚麼不先殺哥哥,反倒是將倪家老邁殺了?”
“調虎離山!”沈昭點頭,又笑道,“這一番推論合情公道,以上官宏老奸大奸的性子,此話絕非冤枉他。我昔日總覺得阿逸極良策畫,未曾想白女人也是精於此道。”
沈沁荷笑道:“感覺不平安了,必定是跑啊,莫非還留在那邊等死不成?”
還冇進門,就見內裡圍了很多沈昭的親衛,世人都如臨大敵普通將這裡緊緊的圍了起來,恐怕一個不查讓人趁虛而入傷了沈昭,見是白芷和李施夷,世人這才分開道讓兩人出來。
李施夷聞言點頭,坐在床上深思,白芷明白她的擔憂,也是長長一歎,端著燭台去給門上栓,剛立在門前,卻見燭焰閒逛一下,正要看門,就聽內裡有人拍門:“白女人,李女人。”
白芷沉吟半晌,還是開門讓他出去,見那人一身明光甲,穿烏皮靴,滿臉的孔殷,見兩人開門,便說道:“白女人,李女人,我們一出雲州便入了伏擊圈,是卑職逃了返來,將軍和蕭公子被圍在了此中,隻怕是凶多吉少了!”
扶著李施夷往外去了,看著屋外的繁星光輝,白芷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雖說見過屍身,但離屍身如許近,白芷還是有幾分驚駭,即便強作平靜,但是還是感覺其間的氛圍都變得渾濁起來。
李施夷夙來是個溫婉荏弱的人,見了這血,頓時一顫,神采也白了,看著那團血跡還是強作平靜的並冇有說話。白芷張望了半晌,見倪家老邁脖子上有一道傷痕,想來就是致命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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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施夷看了她一眼,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無妨,阿芷能做到的事,我天然也能夠。”又看了看倪家老邁的屍身,蹙著小眉頭不說話。
“不,我明白白芷的意義了。”沈沁荷看著白芷,“你的意義是,凶手想讓我們入了他騙局對麼?讓我們感覺,他輕而易舉的便殺了我們身邊的人,必定也能殺了哥哥。讓我們多加防備?”見白芷點頭,沈沁荷眉頭擰得更短長了,“但是為甚麼?先殺倪家老邁,我們必定會有所警悟,他又怎能殺得了哥哥?”
“我偶然和沈女人比實驗傷。”沈沁荷此女素善手上工夫,對於兵器形成的傷也是非常熟諳,可謂在場之人無人能出其右,白芷也不思疑這點,轉頭又見李施夷神采蕭索,勸道:“你如果驚駭,便先行歸去吧,我一會子返來陪你。”
“體貼則亂,你老是明白我的不是?”白芷含笑,“好了,夜深了,我們等一會兒也就睡覺吧。”
“不消看了,是刀傷。”沈沁荷見白芷張望,揚起一個明豔的笑容來,“這個你倒不消和我比,驗傷這事,我是毫不會輸給你的。”
白芷淺笑點頭:“京中雖說上官宏一家獨大,但老牌的世家權貴、皇親國戚,凡是有些知己的誰不恨他?隻需求一個火星,京中和全部大熙都會炸開來。可惜現在火星已經冇有了。而他殺倪家老邁另有彆的一個啟事,而這個啟事,是衝著侯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