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氏冷冷的一笑:“你這嘴倒是很甜,我很受用。”又讓白芷站到一邊去,看著杏姨娘昂首瞪著白芷,嘲笑道,“如何?紅杏你非常不平麼?覺得翻身做了姨娘,我便整治不了你了?你不過是我身邊出去的丫環罷了,我若要你死,老爺也保不住你。”
幾個粗使嬤嬤得了品玉的話,板子都是高高舉起悄悄落下的,比及捱過了板子,也就隻是皮肉有幾分痛罷了,並冇有甚麼真的傷害,白芷隻回了屋中,一覺睡到了傍晚,因感覺餓了,這才起家。
白芷心中自有計算,倪氏為人刻薄,此事意在讓紅杏和本身反目。和紅杏反目並冇有甚麼本色性的惡果,但在這府上,如果因為紅杏之事開罪了倪氏,那纔是再冇有活路了。何況以倪氏的為人,就算本日說瞭如何懲辦紅杏,也難逃被她遷怒的厄運。
*
“如何?進門先看她不看我?”倪氏渾身珠光寶氣。她也不似普通闊太太蜜斯般喜好美玉珠翠,她獨獨喜好金的,將渾身打扮得金燦燦的,彷彿發作戶的模樣。此時三角眼含著冷意,就那樣睨著白芷,“合著在你眼裡,我這個夫人,也是不如你的好姐妹是不是?”
足足到了日上三竿,纔有人來拍門,白芷起家一看,見是昨夜那小丫環。她本來就小,現在那巴掌印固然已經消逝了,但半邊臉都有些腫起來,看上去觸目驚心。白芷心中不忍,道:“你昨日歸去,可有敷過臉?”
白芷一番話那是至心實意的表忠心,倪氏漸漸踱步:“你想著她,她可從未想過你啊。白芷啊白芷,蔡嬤嬤昨日還和我說你是個好人兒,昨兒個紅杏去看你,你還與她拉開了間隔,冇想到還是如許看不透。”又嘲笑,“你斷不潔淨,我來替你斷。今後若再叫我聽到你和這娼婦交好,休怪我不饒你!我身邊服侍的丫頭,怎能自甘出錯去和一個拎不清的娼婦為伍?”又一疊聲叫道,“來人,將白芷拉下去,打十板子,算是還了紅杏這娼婦幾月的恩典。”又低頭看著紅杏,“至於你,好好兒在這裡跪著就是了。白芷都看得明白的事,你看不透?休說我還活著,即便我死了,也輪不到你做甚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