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白桓身上,聞著他身上如有若無的藥香味,白芷輕聲道:“我隻記得,小時候,老是二哥欺負我,比大哥也勸不住……”
“這是白大夫和他mm呢,這兩位但是我們的福星呢!昨日若不是這兩位大著膽量出去采藥,還不能曉得本來雲州的將軍都是好人。”
因為軍中送來了麪粉,桐縣當中的流民們歡天喜地的爭了饅頭來吃,個個吃了個飽,這纔去睡了。臨到了半夜,白芷不管如何都睡不著,坐在台階上看著星星,不覺白桓立在了身邊,白芷昂首看他,很風雅的讓開了一個位置,讓白桓坐下。
看著很多領了肉粥的人正捧著碗吃得苦澀,白芷也是暴露一個逼真歡樂的笑容來,就餬口在最底層的小老百姓們而言,食能充饑衣能蔽體,每日能夠在家中睡上安穩覺,能夠跟著家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年交了賦稅,還能落些餘糧,這纔是最要緊的事,至於朝廷的政敵爭鬥,皇子間的勾心鬥角,都和他們有甚麼乾係呢?
對於這個,白芷是清楚得很,那日蕭逸拉著她去偷看,這但是看得真真兒的,隻是冇有見到內裡是甚麼。想到這裡,她看著李施夷,笑容頓時促狹了幾分。李施夷紅著臉啐道:“連你也笑話我?沈女人昨日本來還同我提及你,說是擔憂你,見了這鐲子也笑得不可。你也彆笑我,你可不知,你昨日取了麪粉歸去後,有人可擔憂得一夜冇睡……”
“拖累甚麼?大師都如許一窮二白了,誰拖累誰還不必然呢!”那人笑起來,又轉頭喊起人:“快!快找輛板車來,我們把田家兄弟給拉去桃花鎮好好養養。”
說乾就乾,找來了一輛板車,將田七抬上了板車,一行人也就解纜了。隻是桐縣離桃花鎮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走了大半個時候,日頭又出來了,又有人道:“白女人,我看你身子弱,不如坐上板車吧?我們幾個推著你和田家兄弟就是了。”
“那我們就進京去,殺了他們。”白桓的聲音驀地一冷,像是無邊的黑夜將光亮吞噬了普通,冇有一點的活力。
“白女民氣機倒是非常豁達。”田七笑起來,“白女人,你到底來自那裡?看你的去處,就曉得你跟我們不一樣。甚麼時候你們這些官家蜜斯有如許的派頭和膽識了?”
“他們都不是好人。”白芷歎道,“若不是過不下去了,誰肯跟官軍脫手?”
“你這小饞貓!又不是冇有給你吃!”李施夷笑起來,還是去盛了一小碗來,白芷一麵接過,一麵笑道:“哥哥,你也去吃一些吧,我同施夷說說話。”
“是雲州雄師送給我們的。”那少女將有些狼藉的耳發掖在耳後,“本日說是博陵侯在桃花鎮布善施粥呢!我們桐縣可算是盼來了一個好官了。”
“仇視,卻也不會吃人的。”白芷淡淡說,“既然不會吃了我,我怕甚麼?何況你們莫非不需求我帶來些東西救你們?”
給田七服了生血片,白桓的神采這才鬆愜了很多:“也算你命大,被一劍洞穿還能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