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的正月月朔,乃是普天同慶的日子,隻是也是在當日,和福字一起發到各個官邸府邸的,便是天子下達的封後的旨意。
她哭得很苦楚,小手胡亂擦著臉,幾近連袖口都沾上了淚水。白芷和李施夷相視一眼,也不知說甚麼纔好。半晌後,上官玉鳳又狠狠的擦了擦臉:“我不哭了,我冇有甚麼好哭的。”又昂首看著白芷,“你怨我是該當的,做錯了事應當被獎懲,以是我不能強求你諒解我。但是、但是……”
“彆說話!冇有人衝要犯我!”上官玉鳳忙製止她,見女官神采訕訕,又悄悄的加上一句:“是我不好,不是她的錯……”
白芷看了她一眼,考慮了半晌,還是接了碗:“多謝了。”那茯苓紅棗山藥粥煨得爛爛的,紅棗的果肉也被煮得香軟,映得米粥有幾分發紅。見白芷肯接,上官玉鳳也是咧開嘴笑了,又給李施夷盛了一碗,“味道很好的,真的很好吃。”
她說得有幾分委曲,白芷也微微的歎了一聲,說:“都要做皇後的人了,還如許一幅被人欺辱了的模樣,也不怕彆人笑話。”
見兩人都不說話,上官玉鳳眼眶又紅了紅,轉過身去擦了擦眼睛,這才轉返來,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冇事啦,你肯來看看我,我就很滿足了。你冇有事,我起碼也放心一些了……”她說到這裡,小眉頭皺了起來,又感覺不該哭,伸手揉了揉本身的眼睛,但放動手又見兩人都齊齊的看著本身,眉頭皺了皺,掩麵哭道:“對不起,對不起……”
那人點頭稱是,去端了幾碗薑湯過來,又將門掩住了,這才退了出去。見那人走了,上官玉鳳這才伸手握住李施夷身邊侍女打扮的白芷的手:“你本日才肯來見我,我好難過……”
她說到此處,又看向了白芷,見她沉默不語,揮退了女官,這才說:“你不怪我了,是麼?如果你還怪我的話,你方纔就不會救我了,對不對?”
她本來就是個天真的人,這話還冇說完,眼淚就簌簌而下,一邊哭一邊擦,隻是那眼淚彷彿如何擦都擦不完一樣:“我還覺得你死了,內心好驚駭……”她哭得短長,小手不住的擦著眼睛。屋中一時寂靜,好一會兒也冇有聲響,隻要她一人的哭聲。
“我不曉得。”白芷照實說,“我老是想到你爹如何對我們的,我們家因為你爹纔會像本日如許慘……但是我又感覺,這是你爹做的,跟你冇有乾係。”
念及此,白芷胸中一口氣悠長出不來,隻是抿了一口米粥,那米粥異化著紅棗的苦澀和茯苓、山藥的暗香,隻是白芷悠長冇有吞嚥下去,這口米粥當中,層層味道之下,彷彿另有似苦似臭的味道。
“這裡又冇有彆人。”上官玉鳳擦潔淨臉上的淚,怯怯的坐在兩人身邊,“我聽嬤嬤說,白芷已經嫁人了?”見兩人雙雙看著本身,也是縮了縮脖子:“我、我……我傳聞那日有人說白芷是他的、他的……”
“有關的。”上官玉鳳緊緊捂住本身的小腹,一頭的珠翠讓她看起來更是嬌小小巧,“他是我爹啊,如何能夠無關呢?”她說到這裡,又含淚笑起來,“不過我本日還是好高興好高興。固然說你之前向來不凶我的,但是明天打了我。但是我還是好高興,因為你還是擔憂我的,不然不會打我。我不曉得誰想害我,但是我現在另有些感激他。”她說到這裡,又握了握白芷的手,“我曉得我爹對不起你,白家那麼多性命,也不是我能夠彌補的。不過……如果你今後碰到了本身處理不了的事,就來找我吧,我也想和你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