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鹿順著目次索引找到齊玄素檔案的那一頁。
一個落拓的午後,一個陽光亮媚的午後。
過往懲罰記錄:曾因拷虐犯人致死,被降為六品羽士。因不聽號令,記過一次。因冒然行事,導致妖孽逃脫,記大過一次。因毆打同門,並與同門以兵器相鬥,導致同門傷殘,被降為七品羽士。因頂撞下屬,唾罵下屬,被降為八品羽士。備註:此記錄為扼要版本,詳情需求調閱有關卷宗。
說話間,何嬸幫張月鹿脫下身上的衣衫,籌辦拿去水洗一遍,去去酒氣。
齊玄素擼起袖子,打掃著天井。
道侶:有一嫡妻。備註:非道門中人,已經亡故。
傳承:武夫。
後代弟子:無。備註:無收徒資格。
她從筆筒中取出一支硃筆,在“副堂主定見”一列的下方講明瞭一個“準”字。
張月鹿扭轉動手中的硃筆,沉吟道:“是個刺頭,也是把雙刃劍。”
道門內部的升遷除了每年的考覈和特彆汲引以外,也有一套功過軌製。
過往建功記錄:無。
師承:無。備註:曾任青鸞衛百戶。
就在張月鹿想著是不是先去睡一會兒的時候,又一人的檔案吸引了她的重視,不像齊玄素的檔案那般薄弱,此人足有兩頁。
副堂主定見:空。
這是初始定見,最後還要看八月十六的麵稽。不過如果被張月鹿批了一個不準,八月十六的麵稽便能夠省了。
“這天底下哪有您如許的女人家,大早晨一小我跑出去喝酒。”何嬸還是老一輩的設法,“如果傳出去,您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過往懲罰記錄:無。
當時候的張月鹿被嚇得魂不附體,引得彆人笑話,因而她便將過索橋視作熬煉心誌的體例,非要迎難而上不成。
莫非是七娘?
何嬸抱著張月鹿換下來的衣服,說道:“對了,傍晚的時候,女人不在,有個四品主事送來了一本冊子,說是甚麼第一批人選名單,我給女人放在書房了。他還說第二批名單最遲在八月十五之前給女人送來。”
春秋:二十四週歲。備註:以萬象道宮育嬰堂收養棄嬰日期為準。
中午三刻。
品級:六品羽士。備註:近三年考評,中下、上、下。
記過軌製則分為四級:天、地、玄、黃。天最高,黃最低。
主事定見:建議謹慎利用。
春秋:三十歲。
齊玄素之以是不肯意返來,更多是因為觸景傷情的原因,隻是一個窮字,便讓人冇了傷春悲秋的資格,說句俗套的話,僅僅是活著,就已經用儘儘力了。這話固然矯情,但也不無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