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齊玄素倒是大失所望。
不過這也就是最實在的江湖,刀光劍影和腥風血雨不假,不過大多數時候還是為了混口飯吃,一個“利”字當頭,乃至恩仇都是比較主要的事情。
一兩即是十錢,一錢即是非常,一分即是十厘。
待到中夜,忽聽響動,齊玄素頓時從入定中醒來。
大家雖都挑著二百來斤的重物,但行路甚是敏捷,可見都是身懷修為之人,即使不是天賦之人,也是後天之人中的佼佼者。
那人嘿然道:“當然冇法比,可誰讓人家命好呢?老兄還是認命吧。”
這就是幫會了。
“早就籌辦好了,承平錢莊的官票,立兌承平錢二百圓整。”那邊的人迴應道,“比來青鸞衛查得緊,大宗買賣太輕易透露了,隻能偷偷摸摸地做些小宗買賣,靠人力賣死力量運鹽。”
幫會也屬於結社,不過少了隱蔽二字,最起碼在道門這邊是符合端方的,至於朝廷打擊私鹽估客就是彆的一回事了。
兩夥人眾立時沉寂無聲,過了半晌,有人顫聲道:“是‘天廷’的人到了……”
這“黃天已立,天下大吉”的原句叫作“彼蒼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乃是當年承平道叛逆囊括天下時候的標語,那已經是兩千年前的事情了,當時候正一道還叫天師教,方纔擊敗了上古巫教,占有在蜀州一代,自主為王。
這夥鹽梟中也有一人開口道:“兩萬斤上等礦鹽,你們的承平錢籌辦好了嗎?”
對於平凡人家來講,的確很貴。
那邊的人道:“不錯了,一天能掙兩個承平錢,一個月就是六十承平錢。道門的五品羽士一個月也才五十個承平錢,你掙得比道門的五品羽士還多,難不成你還想與那些法師們比一比?”
齊玄素冇有吃客店的飯,而是取出本身備好的乾糧,忽聽得店堂中一陣鼓譟,一群人過來投宿。聽那些人說話時中氣充分,明顯是修為在身,齊玄素探頭向門外一瞧,便是途中所遇那群鹽梟。
如此疾走了一天以後,齊玄素冇有挑選入城,而是在田野尋了一個背風的處所過夜。固然春寒料峭,又地處西北,夜間寒意更加深重。不過齊玄素血氣暢旺,體格健旺,再加上真氣禦寒,就算不能寒暑不侵,也不怕戔戔夜寒。
不過齊玄素還是升起了一堆火,盤坐在火堆跟前,冷靜練氣。
齊玄素見這夥人鬼鬼祟祟,終因而被勾起了獵奇心,也悄悄分開房間,跟在前麵。
到了歸真階段以後,打通體內三大丹田,構成大周天,體內真氣自行流轉,已經不必去決計練氣了,就彷彿有人能夠在頓時用飯睡覺普通。
再有半晌,“天廷”的人馬趕到了。
合法齊玄素籌算分開的時候,忽聽得遠處馬蹄聲響,十餘匹快馬急馳而來。蹄聲中有人朗聲叫道:“黃天已立,天下大吉。”
齊玄素藏在暗處,聽得清清楚楚,不由感覺好笑。
本朝初年,還未推行新幣,湖州、吳州、金陵府一帶每鹽一斤賣銀三分四分,厥後產鹽穩定,湖州、江州、吳州諸處每鹽一斤賣銀一分五厘,金陵一帶賣銀一分二厘。
如此走了一個多時候後,來到一處乾枯河道,這裡已經靠近雍州和涼州的交界邊疆,這夥人終究停下腳步。
鹽梟這邊有人收了官票,抱怨道:“我們百來號弟兄,一共就二百承平錢,分潤下來,每人才兩個承平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