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白日江路嘉都過得份外充分，下午導師的約談也停止得很順利，一歡暢就多聊了一個鐘頭，等他走回宿舍的時候，連食堂都關門了，冇何如，又騎著自行車去南門小吃街尋食，打包了一份炒飯剛要歸去，又遇見老同窗帶著一幫學弟在擼串，正喝到興頭上，喊他坐下來不由分辯抓了一把簽子塞手裡，又給開啤酒，一來二去，等他真的吃飽喝足回到校園的時候，已經是早晨十點了。

李徒弟拖著運送‘標本’的拖車，從帽子到口罩都戴得嚴嚴實實的，還穿戴油布大圍裙，沉默地走在解剖樓走廊裡的時候的確有一種‘雨夜屠夫’的範兒，但為人實在很不錯，聞言一笑，用手背蹭下口罩，也抬高聲音說：“一大早就有人打電話來，說要捐募屍體，把他給樂得呀，這不從速就去了，恐怕被附院的那幫人搶在頭裡。”

“你明天甚麼課呀？需求哪個部位的？”李徒弟八卦傳完了，就開端說端莊事了，“快點去填申請單，我好給你裝貨去。”

第一章

如果平時，嚴厲呆板的主任看著這些年青助教心不在焉的模樣，準要斥責幾句‘毛手毛腳’‘不慎重’‘將來進了病院如何看病？’，但是明天他彷彿有甚麼要緊的事，隻是哼了一聲，指指牆上的掛鐘，表示他該去籌辦上課了，然後倉促而去。

李徒弟笑嘻嘻地拖著沉重的拖車往前走，一起收回吱呀呀的聲音：“可拉倒吧，那裡有不長眼的賊來偷解剖樓啊？真要來了，你就把他直接扔池子裡，還免得陳主任一天到晚憂愁冇標本了。”

江路嘉坐在自行車上，一腳撐著地，當真地看了看麵前的兩條岔道，左邊是回宿舍區，右邊是去解剖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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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江路嘉承諾一聲，“我明天有四節課，高低午，是神經體係和生殖體係……哎，李徒弟，有件事還得費事你一下。下午導師約我議論文的事，我得早走，來不及把標本入庫了，也不消您難堪，早晨我本身來，行不可？”

想起來就有點惱火，看其他代課的師兄師弟們，都是溫文爾雅地站在課堂裡，黑板前，侃侃而談，用龍飛鳳舞的板書和慎重成熟的半師半師兄形象去俘獲一大堆本科學妹的芳心，如何輪到他了，就隻剩下解剖課講授這麼一個雞肋待選，一週三天出入解剖樓，久而久之，總感覺本身身上都一股福爾馬林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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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陣子，貳心想歸正標本入庫也不是多要緊的事，乾脆明天夙起去清算好了，反正還真冇有甚麼賊會去偷這些東西，這麼晚了去解剖樓忙活半天，等歸去睡覺還不曉得幾點了。

江路嘉俄然眉頭一皺，如何彷彿有兩個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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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陳主任去接捐募屍體的這個小插曲，他這個時候已經忘到腦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