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分開曇京到現在,已有半年,半年未曾有祁應的動靜,他就彷彿俄然呈現在塵凡中的雲影,雨停了,晴和了,他就不見了。
大宣和東寧交代處的望京山陣勢高且險要,即便是兩邦交兵的時候,也極少會有人從望京山去繞道。望京山冇有土著民,整一片凹凸起伏的山脈都是無人區。
一晃半年的時候,他從到東寧處理了離都的事情,開春便來瞭望京山,他曉得慕青容必然會來,因為他在等她:“這裡本來是我和我師父住的處所,東寧內冇有我的動靜,因為我在望京山上,經常能瞥見當初大成的軍隊,用望京山的遮擋來獲得慕老邁的動靜,大成的軍隊駐紮在望京山的火線,對這裡的防備不深。”
祁應!
“以是你就如許殺了老邁?”山下火把透明,隻是半山腰很高,慕青容看不見罷了,“一開端你和你師父選在這裡隱世的時候,就已經懷著兼併大成的野心?”
慕青容的手停在半空中,看著祁應對著她淺笑的臉,終是悄悄落下去拍在了他的肩上。輕若羽毛,隻是指尖輕觸便冇了力道。
“陛下,營寨已紮好,時候不早了。”
從曇京到望京山輕騎而去是一月多的路程,達到望京山下時氣候已經冇有初春的料峭。
畢竟是親身帶過兵的,現在一身玄色行裝英姿颯爽,已然不在乎妝容是否富麗笑容是否妖嬈。少了一小我的賞識,美與不美,在彆人眼裡都隻要瞻仰。
既然冇有人,她便出了竹屋,再次顛末石桌的時候慕青容停下了腳步。酒罈子乾清乾淨不留一點灰塵,申明這裡確切有人,且人就在這四周。
望京樹隻要一顆,不在山頂,而在山腰麵向大宣的一側。
她徐行靠近,竹屋裡冇有聲音,但必然是住了人的。泥地上有深淺不一的腳步和劍劃過的陳跡,不像是顛末打鬥,應當是有人在這裡練武。
慕青容昂首看了看隨身侍衛,悄悄地點了點頭:“一會兒我就歸去,不消找人跟我。”
侍衛不放心,慕青容的眼神裡雖清冷,她的隨身侍衛卻曉得,她極少會入迷地望著一個處所或是一樣東西。
慕青容伸手觸了觸花瓣,望瞭望樹下無人,撩著裙子跳了下去。
指尖落在酒罈子上悄悄劃過,慕青容抿嘴淡笑,循著望京樹的方向漸漸走去。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