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橋一怔,看著一道高大的身影,扶著另一人坐下來。被那人轉頭一瞪,謝橋回過神來,趕緊放下竹簍,點亮燭火走來。一股濃厚的血腥味撲鼻,謝橋瞧見他胸口然滿血。
謝橋拿著銀票分開。
老者目光微微一變,不再多問。表示大高個將他攙扶起來,付了診金分開。
“不是。”謝橋看了一眼老者,約莫五六十歲擺佈,頭髮斑白,卻精力矍鑠。
而謝橋並未聽到主仆的話,看著擱在桌上的十兩銀錠子,心中感慨都城裡達官權貴脫手都那麼豪闊。
“家中父母怎同意你一名女子開醫館?”老者持續扣問。
“快將他放在竹榻上。”謝橋斂去心機,有人上門總歸是功德。醫治好了,還能略微打響一下名聲。
謝橋早已推測,擺了擺手道:“拯救要緊,您就先欠著。”
草草的用一個饅頭就著鹹菜吃完,謝橋拿著小鋤頭揹著竹簍籌算出門。
衛如雪看她麵色淡然,暗中咬牙。麵上倒是嬌柔不安,忐忑的扣問道:“你……不會是以怪我吧?”
“砰砰砰――”
衛如雪放下簾子,發白的麵色已經逐步規複如常。見謝橋端起茶水滿飲一杯,暗恨這小賤性命大。眸光微閃,一貫溫言細語的說道:“你當真是魯莽,幸虧有燮郡王在,皇上一心惦記太後病症這纔沒有發落你。”旋即又歎道:“你也莫怪我不給你討情,你也知我現在是帶罪之身,如果給你討情,隻會害苦你。乾脆直接認罪領罰,這纔有幸逃脫一劫。”
謝橋聽她冠冕堂皇的說辭,心中嘲笑。
老婦人感激涕零,跪在地上給謝橋磕幾個響頭:“您的大恩大德,老婦銘記於心。”
“國公爺,回府嗎?”容三對輔國公的變態內心起疑,卻並冇有多問。
利落的扯開他的衣袍,暴露胸口上猙獰的傷口,從左胸至右腰,皮肉外翻。
謝橋道:“能治。”轉而寫了藥方,抓幾副藥遞給老婦人:“臨時連服三帖,止吐止瀉後,再來我這拿一味藥。另有給他食補,如許無益於病情規複。”
看著麵前這粗陋的鋪麵,統共兩層,雖不大但也極合她的情意。上麵用來看診,上麵用來留宿,地段也不算很偏僻,房錢劃算。未免老闆再次懺悔,謝橋立即將一整年的房錢都付清,一共二十四兩銀子。
日子也就這般緊巴巴的過了半月,擇穀旦放了一掛爆仗,算是開業。
“大夫,我……我孫兒的病,能夠醫治?”老婦人瞧著謝橋深思,惴惴不安道。
稍一揣摩,她內心便門兒清。
日落西山。
謝橋手裡還剩下二兩,這多餘的幾兩,都是租賃鋪子老闆給的違約銀子。
連著數日,謝橋這兒冷僻得冇有人上門看診。好輕易來了一兩位,一瞧她是女子,掉頭就走。
“拯救啊――拯救啊――大夫,你行行好,快給我孫兒瞧瞧,他這是害了甚麼病?”一名老婦人抱著麵色蠟黃,隻剩皮包骨頭的小男孩跑出去,跪在謝橋的腳邊叩首:“求求大夫救救我的孫兒,救救他……”
身後並冇有迴應。
花幾日工夫清理潔淨鋪子,謝橋撥出一兩銀子買了一些常用的藥材。白日裡走街串巷做鈴醫鼓吹,夜裡便爭光出城去山裡采藥。
“出性命了!這庸醫醫死人了!”一名大漢抱著枯瘦的小男孩,一臉氣憤的踢踹著門板:“昨日我老母帶著小兒上門求診,誰知吃了她一副藥,昨日還活生生的人,今兒一早就斷了氣……我的兒啊!爹定要給你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