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闕一驚,橫檔在柱子前,大夫人重重的撞在他的胸口,胸腔震驚,痛得麵龐猙獰,一股腥甜湧上喉間。
即便她有麻醉藥方,抗生素,又能如何?
“隻要一萬兩銀子。”大夫人掩麵嚶嚶抽泣。
謝橋瞭然點頭:“待大夫人補齊銀子,其他喪失不見的器物我不究查。”
“她若不承諾,便滾出去!”容闕發狠道,倉促朝重華樓而去。
劉嬤嬤捧著一碗燕窩羹,看著來回踱步的大夫人,也急的嘴裡冒泡。當她傳聞是蜜斯捅出來的,難以置信。
想起兩個孩子清澈而純真的瞳眸,謝橋合上手劄。
容嫣來看望,被大夫人拒之門外。
明秀拿著嫁奩票據,一一盤點,少了兩三成的嫁奩。
容闕忍下胸口的疼痛,摟著她一頓好哄:“你莫要當真,這銀子都是我用了,我這就去找她。”
“蜜斯,這府裡都是血蛭,若您不拿返來,恐怕到您出嫁便冇有幾件像樣的東西!”明秀指著上麵的一行記錄,憤恚不已的說道:“那日您明顯隻是拿一副頭麵另有幾支珠釵罷了,怎得就成了兩副頭麵,金銀玉石,荒唐的是另有瓷器!”
“急甚麼,她們會奉上門來。”謝橋雲淡風輕,十幾年都等得,眼下又如多麼不得了?
“嘭――”
容闕大步跨進屋子,麵色烏青,冷眼看向站在屋中心落空沉著的衛氏,沉聲道:“你如此迫不及待的要將她除以後快,便是怕有一日因她而揭露你貪墨李氏嫁奩的事?”
大夫人捶打著他,哭天喊地:“你救我何為!救我何為!我不活了!不想活了……”
守在門外的夏雨倉惶的喊道:“大老爺……”
她不能確認這兩個孩子是否都器官完整,還是共用――
她若尋上門去,朱氏那邊早有說詞等著!
謝橋眼皮子都不動一下。
而抗炎的有一味雷公藤倒是能夠一用,眼下她手裡頭並冇有。
“如此,你另有顏麵,理直氣壯地說我母親是你的老婆?你用她的嫁奩時,莫非不知慚愧?”謝橋起家,在他的身側站定。唇邊笑意微斂,眸中暗色深沉。“大夫人貪墨的銀子,一文都不能少!”
謝橋眉眼疏淡,一旁的半夏捧上熱茶。
容闕怒極:“孽障!她本身不貞,如何配進容家祖墳?受容家子孫後代膜拜?我受她矇騙,將她明媒正娶回府,她的嫁奩我如何用不得?即便我全用掉,誰又能說我的不是?你身上流著我的血,貢獻我本就理所當然!更何況,這些年都是衛氏辦理你母親嫁奩,若冇有她,那裡來的進項,就算一文不給你又能如何?”
容闕頓時底氣不敷:“但是也不消……你另有多少?”
“我善於鄉野,冇有父母發矇,還當真不知該如何行孝道!”謝橋眼底透著濃濃的諷刺,挖苦道:“老婆?我母親牌位可在容家祠堂?你可有將她妥當安葬在容家祖墳?墓碑上的銘文寫著容李氏?”
“冇有,老爺你聽我說……啊……”大夫人走過來拉著容闕的袖擺,被他一把推倒在地,頓時委曲的淚如雨下:“我嫁給你這些年,你的俸祿都不敷你在外應酬,你辦理下屬、宴請同僚哪樣不要銀子?可我那裡變出銀子來?公中又不是我們的私產,我隻好動李氏嫁奩的心機。你當初不是說了,等我過府李氏的嫁奩便悉數交由我辦理?最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