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建州人已經餓了很多天,家中的財物已經被四支軍隊擄掠一空,大師除了身上的衣服,可謂是一文不名。固然不太信賴官府所說的話,可歸正留在都城裡也是死路一條。因而,就相互攙扶著,在兵丁的押送下出城朝通州走去。
甘鳳瑤點頭,笑道:“你們擔憂甚麼,阿誰建州人何滿不是已經死了嗎?現在,你們麵前的是果通徒弟。”
果通又問:“這麼如何這裡多人,好生熱烈。”
氣候一好,血腥味就滿盈開了,熏得人睜不開眼睛。路邊的屍身奇形怪狀,看得民氣中發寒。
全部北都城裡的和尚和羽士都被官府征用,僧侶賣力收殮骸骨,而道人們則熬了湯藥擺在路邊,任人自取之。
小將軍:“既然你是果園徒弟的師弟,如此說來,也不是外人,我叫甘鳳瑤。”
化人場的火終夜不熄,全部北京都變成了不夜城。骨灰在大風中飄蕩,然後又落到樹上、房頂和人的頭臉上,灰濛濛地如同人間天國。
到處都是鼎沸人聲,何滿……不,應當是果通和尚被裹在人群中,這纔是那裡都去不了啦!
然後暖和地問果通:“果通師父本來是果園大師的師弟啊,他還好嗎?本日這般場合,如何看不到他的人?”
聽到他承認本身是建州人,兩個士卒嚇了一跳,“甘將軍,公然是建奴,先抓起來再說。”
他身後就有一個士卒對果通起了狐疑,喝道:“小和尚,這也是你該問的?不對,不對……你究竟是甚麼人?”
倖存的建州人餓了好幾天,有一口飯吃就成,至於南洋在那裡,也冇有在乎。
果通:“是放燒的二十多個建州人的骨灰,正要帶出城去,尋個處所安葬。”
那些戰馬實在太高大了,果通向來冇有看到過這般神駿的戰馬。每一頭都膘肥體壯,外相光滑得如同緞子普通,馬頭足足有五尺高。和這些戰馬比起來,普通的馬都是侏儒。
建州的血,終究流乾了。
又過得半晌,火線傳來霹雷的聲響,約莫一百騎馬隊穿戴閃量的鐵甲過來,馬蹄聲震得空中都在顫抖。
果通也不抵擋,單掌豎在胸前:“阿彌陀佛,削髮人就是削髮人,貧僧之前是甚麼人要緊嗎?”
又有人說,山東軍、秦軍、島津聯隊、朝鮮營此次屠城,共殺了將近六萬建州人。這話或有誇大之處,但估計也差不了多少。
看這兩個兵丁身上打扮,不是山東軍也不是秦軍,如果冇猜錯,應當是世子行轅的寧鄉軍。
果通這才明白,難怪這裡這麼多官元的兵士,防備森嚴,本來是曹國公孫元進城了。
甘鳳瑤對果通道:“果通徒弟,這裡已經完整戒嚴,想來你也走不了啦。不如就在這裡等著,比及君侯疇昔,你再走吧!不然,說不好又要被人給抓起來。”
果通禁不住吃了一驚,倒不是詫異那些馬隊身上精美的鎧甲,而是驚奇於他們的戰馬。
說是戒嚴,實在,城中的兵士好象也不如何擔憂,顯得非常敗壞。
這些糧食堆在通州,堆整合一座座小山。
從通州那邊傳來的小道動靜說,那邊的兵丁已經不殺人了,不但給口一吃的,每人還發下一件棉襖。薊鎮那邊寧鄉軍軍調劑也派人過來接管災黎,寧鄉軍可冇有殺俘的風俗,那些建州人總算是活下來了。
一個獨臂瘸腿的小和尚揹著一個背篼從那邊一拐一拐地走了過來,還冇靠近,就被三個兵丁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