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將起，一想到這決鬥的機遇是如此可貴，盧象升心潮彭湃，心境再安寧不下來。

“是！”眾將軍都同時大喝一聲：“定不負督師厚望！”

俄然間，朱玄水心中嘲笑一聲，暗想：你們是冇見地過寧鄉軍的短長，曉得個屁？

盧象升部下的親衛都忍不住在心低喝采一聲：“黃先生堂堂一個舉子老爺，卻不想有如此高超的馬術，更可貴的是孤人一人就敢迎向這支來源不明白的雄師，真豪傑也！”

“駕”一聲，黃佑接過一個親衛手中的長槍，狠狠地給了戰馬一鞭，就風普通朝那隊人馬迎頭衝去，顯現出高超的騎術。

黃佑傲然點點頭，也懶得同他們說話，拍馬奔回盧象升的身邊，拱手道：“稟督師，是孫元的兵，說是去與範部堂的中軍彙合。”

昂首看去，遠方有一條河道蜿蜒而來，彙入滁水當中。

這句話剛問出話，他倒是一塄，麵前這隊人馬還真有些出奇。一個個穿得衣衫襤褸，麵黃肌瘦，步隊也走得不太嚴整，可奇特的是這麼長的步隊，這麼多人，走起路倒是一聲不發，靜得隻能聽到沙沙的腳步聲。

黃佑不屑地看了走過來的寧鄉軍軍隊：“一群花子兵，連使的兵器都是如此古怪，想來多是輔兵，能戰之兵有一百就算不錯了。”

“哥們兒，說這些做甚麼，大師都是勳貴後輩，祖上都是替官家朝廷流過血的，都是本身人，相互幫手倒是應當的。”

盧象升：“諸君。”

朱玄水吃驚地看著他：“臨陣脫逃，莫非就不怕範尚書治你們的罪？”

朱玄水：“我有一個小老弟，就是大河衛寧鄉所的千戶孫元，他也想撈些軍功。範尚書和方批示不是對他有成見嗎，估計此次是撈不著上陣的機遇了。要不，你們幫說說，看能不能將他的軍隊調到老營來，到時候隨便弄幾顆人頭，也算是不小的功勞。”

他信步走出節帳，騎了馬帶著親衛，四下巡觀察看疆場環境，不覺越走越遠。

盧象升也有點不測：“寧鄉軍竟然這麼多戰兵？”

更讓人吃驚的是，這些人肩膀大多扛著一把五米長的長矛。

又一想到這個黃舉人的來源，也不感覺奇特。燕趙男兒誰不是不騎得快馬喝得烈酒。何況，這個黃舉人在故鄉的時候乾得就販運騾馬的謀生，熟知馬性。

在他看來，寧鄉軍隻不過是一個千戶所，估計也隻要千餘人，扣除輔兵民夫，能兵戈的仆人也不過一百吧。這點人馬無關大局，他若要來，隨便。

一個軍中將領道：“範部堂信上說是軍中標兵窺伺的成果，應當不會有假。”

細心看了半天，忍不住道：“前麵但是清流河？”

“是，督師。”

朱姓軍官有道：“彆人一碰到兵戈躲都躲不及，孫元那哥們倒是奇了，緊趕著向前湊。”

“首戰得勝，真的嗎……”盧象升淡淡一笑，卻不再說話了。

朱玄水：“看來你們都覺得孫元是冒功了。”

這麼長的長矛，上了疆場，使得開嗎？

盧象升：“明日一大早就是我於賊軍決鬥的時候，這一年來，諸君隨我穿州越省，不成謂不辛苦。實在，賊軍也就那麼回事，人數雖多，卻多是烏合之眾。隻是，他們來去如風，一觸即走。是以，這一年來我等固然屢戰屢勝，賊軍卻不傷皮。現在，總算將在賊人釘在滁州，如許的機遇本督師已經等了一年了，決不能錯過。此戰，各位當奮勇殺敵，儘殲頑敵，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