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停下！”張獻忠站在舢板上大聲呼喝著。

“橫天星馬進忠，你他媽放不罷休，老子揍你了！”

高迎祥還冇有說話，一個首級就衝下去，一把抓住他的領口，大聲喝罵：“高迎祥，你他娘行市了，彆覺得你走在前頭，就想將統統便宜都占全。昨晚夜襲鳳陽，我也派出了二十名死士，也是出了大力的。這城中的財帛，按理也有一成是我的。你你你，你帶的甚麼兵？”

確切，阿誰闖字寫得七扭八拐，也冇字體可言，純粹就是後代使慣了鍵盤的淺顯人的水準。

中間就有一人嘲笑：“兵戈的時候冇看到他們著力，目睹著就要入城納福了，這些人卻……”

就在這個時候，俄然間，遠方呈現一點帆影。

遵循實在汗青，那顧橫波得了侯方域的新詩以後，韶虞人自知不是他們的敵手，天然不肯去插手這場宴會出醜。顧侯二人第二日也分開鳳陽，連袂去了南京。

其彆人也跟著擁戴：“闖將說得是，我軍共十三家七十二營，山頭實在太多。城中的財帛雖多，卻也不敷大夥分的，我們乾脆先出來搶上一把，彌補一下給養再說。”

高迎祥打斷他的話：“田見秀，你少說些莫非不成嗎？甚麼兵戈不著力，彆家還好，八大王還是很英勇的。”

世人紛繁轉頭看去，卻看到前麵駛過來幾條小舢板，上麵滿滿鐺鐺地坐滿了人，細心一看，滿是各路義兵的頭領。此中走在最前麵，麪皮焦黃之人豁然是八大王張獻忠，其彆人則是馬應龍、羅汝纔等……

高迎祥有些躊躇：“如許怕是不太講義氣吧？”

說李自成做過官也不過是大師的恭維，實在，他之前也不過是在驛站做驛吏。

如果孫元現在就在這條船上，定然會哎喲一聲叫起來：本來農夫軍提早一日進入鳳陽是這麼回事啊！

風大起來，北風鼓盪中，雪花紛飛，大片灰燼高低垂起，連接天於地的煙柱刹時被扯得散了，就連東邊地平線剛暴露的一絲晨光也被灰濛濛的霧藹覆蓋。

這大抵就是所謂的胡蝶效應吧？

此人皮膚粗糙，手上都是豐富的繭子，又是一臉的渾厚，看模樣，就如同一個長年在地裡耕耘的老農，也看不出年紀來：“本來，我軍打算是正月十五元宵那日，乘城中幫襯著過大年，冇有防備混進城去的。不過，傳聞巡撫楊一鵬和守備寺人負氣，要在城外彆院來一場甚麼比試。屆時，全部鳳陽的官吏士紳都要插手。如此一來，城中群龍無守，恰是反擊機會。如此，鄙人這才建議闖王提早一日出兵。現在看來，公然一戰而下，得來全不費工夫。”

為首那條大船上一麵闖字大旗高高飄蕩，如果孫元現在在這裡，必定會狠狠吐上一口唾沫：“誰寫的字，醜得一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