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楚楚的這一聲姑姑讓柯蓉兒怔了一瞬，如臨大敵，“楚楚……”

柯楚楚抬眼打量芳姨娘：雙十好韶華，上額寬平，下顎圓短，良善之輩。但是心機城府，聰明剛毅，俱無。倒是至心待蜜斯，忠貞不二。

“小妹，你怎能跟彆人一樣，學得聽風便是雨。”讀書人就是不一樣，罵人也這麼高雅。這個彆人，當然是暗指柯楚楚。

“蜜斯，您如何也學著商戶人家群情起銀子來。”銀子是倪家商戶該體貼的事情。

柯楚楚翻了個身，不籌算理睬兩個不速之客，她要聽芳姨孃的，學會忍。不忍，如何設法治腿。

屋外的女人罵得好不暢快，“柯楚楚”眉毛一彎：這名字很好，名中有五木1，跟我相合，今後我就是柯楚楚了。

影象中，真正的柯楚楚在死前那一刻還在想著邱少爺，認定他是君子君子，牢服膺得信中那句話：邱家不認婚書，我認。

芳姨娘這聲體貼再次把柯楚楚從回想裡拽出來，她點頭：“不餓，姨娘，現在是甚麼時候？”窗戶太小，看不見內裡的太陽。

去冬鬨雪災死了數千人，開了春又來一個倒春寒，很多人挺過雪災卻冇熬過春寒。幸虧放晴了大半月，要不然柯楚楚的腿痛會更嚴峻。邱家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下如此重手，心腸暴虐至極。隻是想退婚罷了，何必絕了人家活路。

“嗯，會好的。”柯楚楚果斷迴應道。眉眼間的如有若無的老氣，在傾刻間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