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數九寒冬。
當時孫家蜜斯慌鎮靜張的跑來講蘇陽離出了事,語無倫次,表述不清。他俄然記不起本身是喜怒不可於色的青州帝君,是正在迎娶帝後,以期穩固聯盟的青州帝君,是心胸天下的青州帝君。那一秒他的腦海裡,隻要一個聲音:蘇陽離出事了,蘇陽離出事了……
隻如果“得蘇家先人,得天下”的蘇陽離就好,是男是女,何妨?
舉國哀慟。新帝上任,一把大火連人帶物燒了十九個被鼠疫殃及的城池,濛濛赤色覆蓋著大瑤。
“拜見君上!”
自青州將和親的大瑤公主遣送返國,兩國開戰已足足兩年餘。公主悔婚,且青州又賠了三座城池做賠償,想來青州大瑤麵上和和藹氣也算說的疇昔。題目就出在拱手送出的那三座城池身上。
起碼,對於成果,我是很對勁的。在帝君眼裡,蘇陽離的一條身家性命,值得他中斷大婚,冒著和大瑤為敵的風險,不顧統統的來救我。哪怕他在乎的隻是蘇陽離所意味的天命。阿誰“得蘇家先人,得天下”的蘇陽離。
他要守住這個奧妙。
他俄然想起過往時的各種場景,同大瑤和親締盟時的活力撒潑,同榻而眠時要在中間劃道邊界的涇渭清楚,一起在屋頂共飲一壺酒時的女兒香,初見時毫不扭捏的拍他龍腚……
大瑤一事,的確是出於私心。不想讓青華娶個美嬌娘罷了,至於能牽涉出甚麼後事,固然想過無數結果,卻畢竟是冇放在心上。
毫不躊躇。
我的青華啊,到底是從甚麼時候起,長得這麼都雅的。初見時,也隻是個稚嫩的娃娃,冇有這渾身的帝王氣,也冇有這棱角清楚的五官。
他衣不解帶,整整在龍榻旁守了兩天兩夜。
我長出一口氣,得空胡亂一把抹去鼻尖濕噠噠的水汽。
“對了柳九,你如何來了?”
乃至,更好。
雙袖一籠,草草朝帝君一拜。逃也似的去了。
青華緩緩朝我走來,臉上的笑如有若無:“要不是當初國師你以命相搏,現在本君說不定都喜得麟兒了。說來,可都是國師的功績。”
專司蘇陽離的盛太醫說傷口太多太深,隻要三成掌控。他氣極,隻想殺人。可盛太醫是專司蘇陽離的,大災小病皆由其診治,從不假手彆人,且醫術最絕。殺不得。
柳九胡亂作個作揖,還未等得及帝君應對,三步並做兩步上前,冇好氣的瞪我一眼,拉了我就走。
帝君收回飄遠的思路,嘴角噙了笑意,抖抖身子。紫狐裘的外相在陽光下,顯得愈髮油亮光滑。不記得哪次蘇陽離拍馬屁時說過,紫色,很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