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聲響，大瑤長公主手中的軟劍一甩，收回清脆的劈啪聲。琵琶聲曲調激昂，場中鳳雉的身姿跟著琵琶聲快速轉圈，彷彿金鼓戰號齊鳴，世人號令的激昂場麵就在麵前。琵琶奏出的樂曲聲由散漸快，時快時慢瓜代轉換，鳳雉的的身影，握在手中的長劍，與樂曲聲融二為一。

白峰崖正色道：“我爹，就是喝酒喝死的。”

除了琵琶聲外，還傳來鼓聲陣陣，鳳雉的劍四周遊移，驟如閃電，葉落四碎。一道銀光突然起，衝至我麵前三寸處停下。我與鳳雉深深對視一眼，鳳雉淡淡一笑，行走遊移，身輕如燕。兩軍苦戰的存亡搏殺場麵彷彿就在麵前。

太後也重視到了，緊緊拉著大瑤長公主的手道：“國師眼睛如何紅彤彤的？是否要太醫診一診？”

太後可貴綻放笑容道：“未曾想國師還會討哀家歡心。這事華兒已跟我說過，將擴建蜀南寺廟的三百兩白銀用於賑災，是華兒準的。華兒體恤哀家吃齋唸佛，見不得百姓刻苦，便將這銀子另作賑災款。此一事，做的對。哀家還想著，一個戔戔國師，怎敢私行調用三百萬兩國庫的銀子呢。”

暗道原能直通城外珞珈山，現在暗道被填埋，冇人進得來，冇人出的去。從太後安排合德指認長命，到玄一排布人手在我府中大肆搜尋，再到暗道被迫填埋……等的便是現在這進不來出不去的成果。

這話原是說給白峰崖聽的，可惜白峰崖本日卻隻當本身在履行羽林衛的任務，全然半點冇有賞風月的心機。

他說合德之事本身並不知情，我便全然信了。可現在禁衛軍黑甲重重圍府，他又是打得甚麼算盤？

太後悄悄拍了拍大瑤長公主的手背道：“去吧。”

緊接著曲調安好而又嚴峻，鳳雉的舞姿也漸緩。不過斯須，樂曲又昂揚起來，琵琶聲聲不竭，鳳雉手中的劍如遊龍穿越遊移在舞場，兩劍交叉碰撞，似兩軍短兵相接，刀槍相擊，舞姿愈焦炙促。

我昂首看了帝君一眼，帝君的眼神從我身上飄過，淡淡掃視著百官。

我原想著太後連書三道鳳詔，定要同我究查蜀南三百萬兩白銀的事，可開宴至今，太後一字都未提。可越是不提，我心中越不安。

時候過得快極，晃眼便是半個月。

既然禁足已成定局，便當作，賦閒在家，熏陶情操罷。

太後說話一貫暖和，可言語之間卻較著帶著一層冷淡和冷酷。

我收回搶酒的手，沉默半晌道：“對不住，惹你想起悲傷事。”

宮女呈上兩柄細劍，劍身銀光熠熠，大瑤長公主從盤中抽出如銀蛇普通矯捷金飾的劍，走到正中心，很有豪氣的遙遙朝帝君和太後一拜。

鳳雉剮我一眼，笑道：“是太後您佛緣廣，才氣使百姓不受顛沛流浪之苦。”

我笑道：“臣要恭喜太後，舫城水患得以延緩，數十萬哀鴻倖免罹難，這恰是太後洪福齊天，是彼蒼佑我青州！”

難怪本日大瑤公主頭上冇有珠釵步搖，隻戴著一頂純金髮冠，兩旒金葉流蘇從兩旁垂下，行走時流蘇碰撞搖擺，收回清脆的叮鈴聲響。

太後道：“不知另有甚麼喪事，要恭賀哀家的？”說著看了鳳雉一眼。

太後道：“國師，鳳雉也有一舞，哀家本日偷偷看了那麼一眼，就曉得鳳雉不是平常女子。”

帝君的聲音從高處傳來，不怒自威：“國師是如何了？”